第38章 至今下落不明[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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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人说，集团又有大动作？”

    nbsp邝玉生陪着李学武来到了红星钢城汽车厂，在参观轿车车间的时候不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

    nbsp李学武正在看着流水线设备的安装，回头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nbsp“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nbsp邝玉生背着手，目光扫过钢汽老吕，淡淡地讲道：“我还以为集团真没钱了呢。”

    nbsp“有钱没钱你们还不知道？”

    nbsp李学武双手撑在机械上，近距离看着工人们安装作业。

    nbsp二月份立项，三月份申报，五月份开干，这就是红星速度。

    nbsp李学武一到任钢城，钢汽便提出了流水线产能过载的意见和问题。

    nbsp他是实干派，有了问题就得解决，而解决生产线过载的问题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再增加一条生产线。

    nbsp一加一谁都懂，但一加一不等于二啊，干不好可能连一都没有了，李学武的要求又很高，二他都不满意，至少要等于三，所以这条生产线不好加呢。

    nbsp吕源深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就是为了这条轿车生产线。

    nbsp一旦该生产线运行，那红星羚羊的产能立马就能提上来。

    nbsp李学武对这条投资了近40万元的生产线也很期待，所以抽出时间要来看。

    nbsp“钱当然是有啊，可我哪里要的出来。”邝玉生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讲道：“我一打电话，景副主任就说没钱，说财政紧张，说困难，说今年没有投资指标。”

    nbsp“不要发牢骚——”

    nbsp李学武将一旁的扳手递给了安装工人，讲道：“居家过日子都懂得好钢要花在刀刃上的道理，你不懂吗？”

    nbsp“那依着您的意思，我们不是好钢呗？”邝玉生歪着脑袋从机械结构缝隙中看着李学武说道：“那谁算好钢？”

    nbsp“谁是好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好‘钢啊。”

    nbsp李学武嘴角微微翘起，看着对面的邝玉生问道：“截止至今年的第一季度，集团在钢轧项目上投资了多少？”

    nbsp“老吕你说，你一定知道。”

    nbsp他见邝玉生不说话，转头问向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吕源深。

    nbsp吕源深被问的一愣，随即笑着看了看邝玉生的脸色，嘿嘿说道：“具体多少这谁知道啊，不过我觉得一定比钢汽多啊。”

    nbsp头一句听着还像是帮邝玉生拉开余地，后一句却直插邝玉生的心窝子。

    nbsp只见这会儿邝厂长咧咧嘴角要骂街，几个安装工人对视一眼，齐齐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不敢有三心二意。

    nbsp其实今天李学武来钢汽也不是正经的调研，只是顺路来看看。

    nbsp没有带队伍，更没有提前打招呼，直奔着轿车生产车间来了。

    nbsp车间主任听着信便先报告给了厂长吕源深，说秘书长带着钢轧的邝厂长来了。

    nbsp吕源深在办公室里听见电话还纳闷呢，秘书长搞突然袭击还算正常，可带着钢城轧钢厂的邝玉生算怎么回事啊。

    nbsp等他到车间了，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秘书长要去钢轧看项目，路过他们门口临时起意要进来的。

    nbsp安装工人也不懂这个，只觉得集团秘书长真是和善，凑在他们身边就看着，也不用他们停下手里的工作打招呼，时不时地还帮他们递工具，就好像新来的实习大学生，新收的小徒弟。

    nbsp至于说邝厂长，他们也早就熟悉了，一点没胆怯，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nbsp只是领导们也没点正经的，就当着他们的面说起了工作上的事，也不怕他们大嘴巴，将这些事情给说出去。

    nbsp当然了，能不避讳他们的，也不是什么机密，就是听见了也当个乐呵。

    nbsp就是这乐呵可笑，可他们又不能笑，实在是憋得慌。

    nbsp“我又没说要个金山银山的，就是建几座职工宿舍而已。”邝玉生说起投资也觉得没有底气，该抱怨的不该是他。

    nbsp太不应该了，过去两年时间里，集团投资最大的项目便是钢城轧钢厂了。

    nbsp钢轧项目别说在钢城、在辽东了，就是在全国也能数得上号，要论设备、技术、工艺等等硬件实力，就说排全国第一也不过分，因为它太新了。

    nbsp从立项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两年多一点，设备和技术都是世界一流的，是圣塔雅集团偷偷搞进来的上等货。

    nbsp只是现在还没有正式生产呢，真等设备全部调试完成开始运营，那产能和产品质量一定会震惊整个业界。

    nbsp你想吧，原本一万三千人轧钢厂经过换代升级，职工人数压缩到了八千人，这种比较还要考虑到原本的一万三千人是一班倒，八千人可是三班倒呢。

    nbsp设备先进了，用工减少了，效能增加了，成本自然而然就下来了。

    nbsp成本低、产能高、质量优，这种产品一旦投入市场，那必然是条大鲶鱼。

    nbsp就是京城红星轧钢厂的产能也不完全只供应给其他分厂，主要还是以计划生产为主，对接的是部里。

    nbsp全集团，能在部里对接生产计划的只有两个单位，一个是炼钢厂，另一个便是轧钢厂，其他都算作是三产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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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直到集团成立时，就不知道部里有没有其他安排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将现有的联合工业进行计划生产统计。

    nbsp可无论统计与否，新成立的钢城轧钢厂都将是集团最核心的产业。

    nbsp你没听吕源深说话都酸溜溜的嘛，钢汽在三产工业里也算得上是香饽饽了，资本投资第一选项都是钢城汽车。

    nbsp但在红星钢铁集团内部，几乎所有人都认同这一点，钢汽就是比不上钢轧。

    nbsp有吕源深说话，邝玉生自然不能再跟李学武顶嘴，只是该嘀咕的还嘀咕。

    nbsp李学武看了他一眼，笑骂道：“要鸡毛职工宿舍楼啊，钢城工业区工人新村项目已经启动了，还不够你们住的？”

    nbsp他将手上的棉线手套摘了下来丢在操作台上，点了点邝玉生说道：“你啊，就是占便宜没够，早先挨饿狠了，啥都想往嘴里划拉。”

    nbsp说了邝玉生几句，李学武又点了点正在安装的生产线，对他讲道：“别白来一回，你也给同志们说说，这工作应该怎么干。”

    nbsp“我？我说？”邝玉生也觉得好笑，看着抬起头看向他忍不住笑的几个安装工人，他也是笑了笑，说道：“我说要造车啊，那得先画图纸。”

    nbsp“嘿！这话说的——”

    nbsp李学武也是笑了出来，点头肯定道：“你真是特么个天才！”

    nbsp

    nbsp看着领导们都走了，几个安装工人还在那乐呢，边干活边乐。

    nbsp老张看了看对面的老李，笑着讲道：“这领导可真随和，也骂街啊。”

    nbsp“嗨——他们都是老关系了。”

    nbsp老李接了老张递过来的锤子，随口解释道：“你别看邝厂长整日里板着个脸，其实那人就工作的时候严厉，其他时候说话也随和着呢。”

    nbsp“那也得分看谁——”

    nbsp蹲在下面搭手的小刘插嘴道：“就是邝厂长站在这，你敢跟他开玩笑？”

    nbsp“咱就不说开玩笑了，你就跟他打招呼聊闲篇儿，你敢不敢？”

    nbsp他嘿嘿笑着说道：“你们敢不敢我不敢说，反正我是不敢，我一看见他那张脸我就觉得害怕，不敢着他边儿。”

    nbsp“呵呵，他就是习惯了。”

    nbsp老李是轧钢厂调过来的老职工了，对原生产管理处处长邝玉生自然很熟悉。

    nbsp他一边干着活，一边讲道：“你要让他笑，他都不知道怎么笑了，开玩笑还是可以的，毕竟是秘书长嘛。”

    nbsp“你别看秘书长年轻，可跟咱们不一样，人家从一开始就在机关里混。”

    nbsp他瞅了瞅几人，挑眉讲道：“他跟邝厂长顶起来过，不然你能见他们今天讲话如此随意？这是斗过法的关系。”

    nbsp“呦，还有这么一出儿呢？”

    nbsp老张是十六家企业兼并过来的工人，这会儿好奇地问道：“那是谁赢了？”

    nbsp“嗤——”

    nbsp躺在机械下面的小刘不由得笑出了声，见老张看向他，便讲道：“一个是秘书长，一个是分厂长，你说谁赢了？老张你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啊？”

    nbsp“你才分不清大小王呢！”

    nbsp老张作势要将手里的螺丝丢下去，吓唬了小刘，见对方连滚带爬的躲开，这才笑着对老李讲道：“我早见过秘书长，知道他有能力，是个狠角色。”

    nbsp“对，你应该知道他。”老李点点头，说道：“当初你们兼并过来的时候，有不少干部就是被他查下去的。”

    nbsp“那时候他还主管纪监工作呢。”

    nbsp小刘挪了回来，接茬道：“咱们集团不少工作制度都是他树立起来的。”

    nbsp“这我知道，车间里的安全生产标准化，应急管理制度嘛。”

    nbsp老张点点头，说道：“这耳朵早就磨出茧子来了。”

    nbsp“也不止这些，就现在的福利和保险制度，机关组织管理制度以及经济工作制度等等，他都参与了制定工作。”

    nbsp老李是班长，知道的多一点，一只脚踩着轴承，嘴里讲道：“集团之所以能发展的这么快，跟这些制度不无关系。”

    nbsp“而总结经验和制定规程，确实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给几人介绍道：“要说集团第一笔杆子，他一出手，绝没有人敢说自己比他强的，这就是实力。”

    nbsp“我听过他做报告。”老张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又笑着说道：“不过听他说脏话还是头一次，挺意外的。”

    nbsp“很正常，他也是人。”

    nbsp小刘在下面忙活着，嘴也不闲着，“你可能不知道，秘书长也是大学生呢，就是还没念完，算正经学问人。”

    nbsp“有学问嘛，正式场合当然不会那么说话，但在私下里领导都这样。”

    nbsp他唠唠叨叨地讲道：“我倒是挺佩服这样的领导，至少我觉得他是个人。”

    nbsp“那你觉得哪个领导不是人？”

    nbsp老张明显耍坏，故意逗小刘，他俯视机械下面的小刘问了一句。

    nbsp小刘斜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强调道：“我的意思是领导这么说话让我觉得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大会上远远望过去念稿子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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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慢慢你就习惯了，领导往后会经常来咱们厂的。”老李笑着打了圆场，转移了话题道：“尤其是现在。”

    nbsp他往外面瞅了一眼，道：“集团在辽东的工业企业只有造船厂和机械制造厂不在钢城，其他的都在工业区了。”

    nbsp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跺了跺脚，讲道：“他上班下班都要路过这里，前几天听说要在冶金厂门前那片空地上建办公楼，以后就是集团驻辽东办公机关的驻地了，他搬到那边去上班往来这边就更方便了。”

    nbsp“领导不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嘛。”

    nbsp老张笑了笑，微微摇头说道：“就咱们吕厂长我都没多见他来车间几次，怎么这位秘书长这么爱溜达呢？”

    nbsp“他？他可不是闲着没事到处乱逛。”老李正经地说道：“在保卫处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很少带队检查，但经常出现在一线。”

    nbsp“现在他调到管理岗了，以前在业务岗，那也是经常出现场的。”

    nbsp他拎着手里的扳手，看着老张介绍道：“你说他是狠人，他办过的案子你都知道吧，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nbsp“都是大案子。”小刘干完了下面的活儿，挪着身子出来，坐在地上讲道：“那时候我们说起来都吓一跳。”

    nbsp“不是领导不下车间，是工作的方式方法不一样。”老李强调道：“吕厂原来在财务处工作，习惯了在办公室坐管理，秘书长是一线保卫出身，应该是更习惯亲眼所见，毕竟他更年轻嘛。”

    nbsp“这我倒是理解了。”

    nbsp老张点点头，挑眉问道：“你说邝厂长和咱们吕厂长，是不是有点怕他啊？”

    nbsp“怕谁？秘书长吗？”

    nbsp老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毕竟是秘书长嘛，集团领导了。”

    nbsp“不过要说怕，就过了。”

    nbsp他收拾好了自己的工具，微微点头讲道：“我的理解是以德服人。”

    nbsp“啥？以德服人？”老张笑着问道：“这是什么说法啊？”

    nbsp“你问问小刘。”老李手指了小刘讲道：“秘书长是怎么以德服人的。”

    nbsp“嗨，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小刘倒是敢说，从地上起来以后拍拍屁股随意地讲道：“说得通就说，说不通就揍，概括起来就是以德服人。”

    nbsp老张：……

    nbsp

    nbsp“李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nbsp在李学武的车上，邝玉生长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工业区淡淡地讲道：“他是想我回集团工作。”

    nbsp“这个时候？回集团？”

    nbsp李学武挑了挑眉毛，转头看向他的侧脸问道：“李主任是个什么意思？”

    nbsp“副秘书长。”邝玉生转过头，无喜无悲地看着他讲道：“常务副秘长。”

    nbsp“哦，这消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nbsp李学武点点头，并没有很惊讶，也没有很突然，转头看向前面说道：“这一次回京，他倒是同我讲过，要在今年的下半年增加各部门副职数量。”

    nbsp“大部室嘛，不可能一正两副。”

    nbsp邝玉生再一次别过头，望着窗外讲道：“李主任的意思是让我接你的班。”

    nbsp“嗯，我可以理解。”李学武了然地讲道：“你完全有这个资格。”

    nbsp“你要真这么想？”邝玉生好笑地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不觉得。”

    nbsp他转过头看着李学武认真地讲道：“集团什么情况？我怎么看不懂了呢？”

    nbsp“别说你看不懂，我也有点迷糊了呢。”李学武靠坐在座椅上，微微抿着嘴讲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nbsp“你是怎么想的？”他又转头看向邝玉生问道：“李主任既然已经讲了，我倒是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

    nbsp“呵——”邝玉生轻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前面说道：“再说吧。”

    nbsp“是舍不得还是不甘心？”

    nbsp李学武嘴角逐渐泛起了坏笑，同样看着前面说道：“别不是待价而沽吧？”

    nbsp听见他这么说，邝玉生转头斜瞥了他一眼，嘴角快要咧耳朵丫子上去了。

    nbsp这话太不受听了，可他还是听了。

    nbsp“你是集团领导，你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我哪里有话可说。”

    nbsp“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又不是我让你回集团的。”李学武笑了笑，说道：“你要有什么话尽可以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nbsp邝玉生再一次瞅了瞅他，却始终没有说出心里想要说的话。

    nbsp回集团？怎么回啊。

    nbsp李怀德想让他回集团担任常务副秘书长的职务，这等于挑了李学武选定的副手，挡了卜清芳的路了。

    nbsp先不用说他同卜清芳之间的私人关系，就说他犯得上犯不上吧。

    nbsp他从生产管理处一把的位置上调来钢城，负责钢城轧钢厂的建设工作。

    nbsp两年了，两年多了，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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