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走不出的冷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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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下到了半夜。

    沉重的步伐踩着雪咯吱响，纷纷扬扬的覆盖在季锦瑜的身上，他双手攥紧，难以克制的情绪如涌泉一样爆发了。他像个疯子一样怒砸身边的东西，眉眼狠厉，眼眶发红。

    他找不到孔岁宁。

    季清玉也跟着宋昭齐走了。

    为什么，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远离他。

    所有人都抛弃他。

    自己做错了什么！到底他做错了什么！

    把一个废弃的玻璃瓶砸得稀碎时，他倒在了雪地里躺着，看着天上的雪不停地掉落，覆盖在自己身上。他想就这样把自己埋了也好。

    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可是孔岁宁呢，孔岁宁对他来说不一样，他和她有约定的。他不应对她说那么狠的话的，他要把她找回来，即使孔岁宁很生他气。

    对，他要找她回来。

    季锦瑜抹掉脸上的雪花，从雪地里起来，风雪依旧模糊视野，他再次狂奔起来。

    渐渐地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看不清却越来越近，强烈的感知让季锦瑜向着人影跑过去，他看清了是谁。

    “孔岁宁。”声音不经意颤抖，他把拉进怀里，拥抱得很紧，一边低声喊她的名字。

    “孔岁宁......孔岁宁......”

    可是得不到她的回应。

    孔岁宁一直没有反应，身体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季锦瑜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她愣愣的，衣服破了，脚下的鞋不见了，光着脚踩在雪地里，头发凌乱得似被撕扯过，携着酒精的味道散在风雪里。

    她的睫毛湿哒哒的，眼神空空无神，嘴角破损，脖子有勒痕。

    “孔岁宁。”季锦瑜依旧在唤她的名字。

    惨白的脸没有一丝生气，空洞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泪。

    “你怎么了？”季锦瑜的眼神慌乱又在乎，两手捧着她的双颊，“孔岁宁，你怎么了？”

    “岁岁，岁岁。”季锦瑜低头，几乎抵着她，失而复得似的说，“你怎么了？”

    季锦玉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他一遍一遍地喊着孔岁宁的名字，不敢试图去想太多

    “走，我抱你回家。”季锦瑜要去抱她起来，孔岁宁的手推了他一下。

    飞雪飘飘，风声呼过耳边，携着孔岁宁嘶哑的声音。

    “你，怎么，没来......”

    话音落下后，风雪仿佛也寂静了，季锦瑜的心一窒。

    孔岁宁的眼睛慢慢闭上，身体摇摇欲坠，季锦瑜抱起她往家里跑。

    下半夜，孔岁宁发起了烧，全身发烫，意识不清醒，噩梦缠绕着她，折磨得她痛苦万分。

    季锦瑜坐在她床边，握起她的手，一边低语：“我在，我在这，别怕。”

    这样的话并未能安抚到她，孔岁宁叫了一声。

    季锦瑜彻底慌了。

    他不知道孔岁宁到底怎么了，只好搂着孔岁宁，抱得很紧，拍着她的背，想让她能好一点。

    天亮的时候，孔岁宁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些，可她的身体依旧有些发烫，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他抱着她过了一夜。

    外面依旧是大雪，清晨的宁静被一通通电话打破。

    温言，余帆，所有人都问他，孔岁宁找到了吗？

    季锦瑜说找到了。

    所有人终于放下了心。

    季锦瑜摸摸孔岁宁的额头，还有一点烧，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床，去给孔岁宁拿退烧药。

    家里的药用完了，即使外面下着大雪，他也要去给孔岁宁买药。他给赵暖安打了电话，让她过来替他照看一下孔岁宁。

    等了二十多分钟，赵暖安冒着风雪赶到。

    赵暖安抖落一身寒冷的风霜，看向季锦瑜：“岁岁怎么生病了？”

    季锦瑜沉吟了片刻再说：“受凉了。”

    赵暖安又问：“你们昨天是怎么回事？你在哪找到她的？”

    季锦瑜不愿多说什么，只想着快点出去买药，她给赵暖安倒了杯热水驱寒保暖。他回到了卧室，坐在床边，低头去抵着她的额头柔软地蹭了蹭再放开。

    视线落在孔岁宁受伤的右手上。

    那天她的手扎进玻璃里，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对不起。

    季锦瑜摘掉孔岁宁手上的纱布，埋头于她掌心间怜惜地吻了吻，“我出去买药，很快就回来。”

    这一幕被赵暖安看到，她愣住地站在房门外，表情显得茫然的，不可置信的。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密？

    她一直没有发现。

    一直以来她的视线放在了周希希身上，而现在……

    季锦瑜替孔岁宁重新上好药，穿好衣服后看向站在门口不动的赵暖安，“我要出去给她买退烧药，你帮我照看她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赵暖安茫然地点头。

    季锦瑜从她身边经过。她转头，定定地盯着季锦瑜离开的背影。

    往后许多年，季锦瑜一直不敢回想起这段日子，每一个孔岁宁遭遇劫难的细节与巧合仿佛就是因他而生。

    是他的无能，懦弱与偏激害惨了孔岁宁。

    赵暖安站在床边，低头注视着躺在床上病弱的孔岁宁，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的双手攥成拳头，努力隐忍和克制自己。

    孔岁宁悠悠醒来。

    喉咙似有火在燃烧，干渴难耐，嗓音嘶哑到出不了声，她望着赵暖安，嘴巴无力地动了动。

    “水……喝水……”

    赵暖安沉默半响，去给她倒了水，扶她起来给她喂进嘴里。

    喝完水，杯子放下，赵暖安仅剩的理智全无，让她忘记甚至不在意孔岁宁处于什么状态。

    因为她喜欢了季锦瑜六年，她偷偷喜欢了六年。她藏得很深，谁也不知道，除了周希希。

    其实仔细看她，就会发现她从来不敢正眼看过季锦瑜，生怕自己的喜欢一不小心从眼睛里跑出来。她和季锦瑜之间多年的感情便会彻底失衡。

    凭什么？

    她的喜欢要藏着掖着，不敢见光，每个人都要比她轻而易举地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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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走不出的冷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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