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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畫皮(上)[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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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除了禅久和津泽外慕容秀没什么朋友,新的研究组同事也只是刚刚认识,她的十八岁生日,结果就是在那不足40平米的单身公寓庆祝。

    津泽从来没有问过慕容秀家人的事,只是听大嘴巴禅久说过似乎她家里有一个弟弟。因为慕容秀的情况,父母的关爱自弟弟出生便几乎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于是原本应当一家人庆祝的十八岁成人的生日,对于慕容秀来说,也没有家人的参与。

    这周六,其实也是津泽第一次进入慕容秀的公寓。

    津泽犹记得上个学期时禅久似乎提起过慕容秀的家里全是实验仪器,但确实走进了那间住房,他还是被惊呆了——

    整个房间从地板到天花板所有空白的地方都被化学和标本塞满。慕容秀的床在东南的角落里,即便是床的周围也摆满了看起来其中的溶液正在反应的仪器和不知道生长着什么的培养基。

    厨台上是挤挤挨挨大大小小的烧瓶和长颈瓶,?面有不同颜色的反应试液。有些瓶子里还冒着气泡。

    朝东的窗台上也是如此。只不过那里还有一些津泽叫不上名字的动物的标本,大多数看起来是蜥蜴和蛇。缝隙里挤着看起来岌岌可危就要从那个糟糕的堆放结构里坠落下来的小型昆虫标本。

    房间正中好不容易空出了一块用以放置看起来平时慕容秀既用来用餐也用来学习工作的矮几。而就是这矮几上,此时也放着一架看起来结构颇为复杂的显微镜。物镜下还放着玻璃试片:当中的液体是浅褐色,似乎还没有干结。

    房间一向整洁的津泽进了这间公寓之后总觉得透不过气。

    慕容秀正慌忙移开那显微镜。津泽却望着那朝东的窗子发起了呆,心想早上太阳出来时,那堆放着的东西会不会让这窗子看起来像是什么教堂的彩色玻璃……

    Eddie这天并没有跟着津泽。早上醒来时他就提起Dawson来到了附近,似乎有事情要交接。

    津泽本不是很在意。但就在三人吃完晚餐和生日蛋糕正在谈笑时,Eddie穿过门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

    津泽注意到Eddie的表情,很想知道是什么事。于是不多时便推托说还有些代码要做完,离开了慕容秀的公寓。

    「是发生了什么吗?」津泽回家关上门,就回头问穿墙而过仍在沈吟的Eddie。

    「唔……」Eddie左手反覆摸着下巴,眉头紧蹙大人听说了你已经可以灵活运用水的咒力的事,还有关于怨怒……所以为了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斗做准备,要继续进行修炼。」

    津泽看着Eddie扬起了一边的眉毛,并没有开口——Eddie的表情明显说明此事并没那么简单。

    「总之……几天后Dawson大人会借驱尸和你亲自说明。」

    ****

    周一早晨抵达核物理所时,津泽听说所里有一名研究员去世了。

    据说在他离世前,早已与癌症斗争了许久。

    那名研究员生前和Ioan经常公开互相抨击研究理念,但却在私底下是好友。

    他的葬礼订在周五。

    因为这位研究员是新教信徒的原因,葬礼被安排在城郊的一座教堂。

    Lizzy和Alex在逝者生前也多受其指教,于是也计划出席葬礼。

    禅久说多少自己也是所里的一员,说什么也要去表示一下哀悼之意。在这种氛围下津泽若说不去似乎有点与人格格不入,就也只好决定随行。

    这一整周,Eddie看起来都心不在焉。津泽不知道这是不是还是因为周六时他和Dawson的见面。

    ****

    葬礼当天津泽与禅久两人在逝者的亲属朋友之间颇有些尴尬——他们只有跟在人群后面亦步亦趋,连表情都担心摆错。

    Ioan被邀请做为逝者的好友发言。老头子有些感伤。握着手稿的左手在颤抖,声音是听得出的哽咽。难以想像平时看起来无血无泪的他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津泽只记得那位研究员在他刚刚开始随Ioan做助研时曾到过所里。那时的他看起来十分瘦削。大约因为化疗头发脱落而在室内也戴着鸭舌帽。

    而一个月后的今天,他的遗体就躺在教堂讲台前那只棺椁之中。

    他很想问身边的Eddie,是否逝者的灵魂在此之后就会抵达第十七?如果在死后,他以和Eddie一样的形态生活着,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然而Eddie的神情甚至比在场的亲属都要肃穆。尽管津泽有很多机会向他提问,在看到那个表情之后,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仪式结束后,棺椁被抬去运送车辆。

    一路上有许多身着黑衣头戴黑帽的人,似乎是临时雇佣的葬仪。

    正是因为那人也如此穿戴着,津泽才在被叫住时也并没反应过来——

    禅久已经逆着随行送别遗体的人流走远,一个大个子轻轻握住了津泽的左肘。

    「锦。」

    他回头。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黑人。脸的上部被黑色的礼帽遮掩。

    津泽愣神,凑近了仔细端详那张脸,才发觉那双眼睛混浊不堪,似乎没有颜色。

    Eddie仰了仰头,也不由得被那张脸惊得一愣,然后无奈道,「Dawson……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大个子黑人笑得很诡异。

    ****

    Dawson驱使的大个子黑人领着津泽和Eddie走到了教堂一侧的塔楼。门上了锁,大个子用钥匙打开了门。

    塔楼内部很阴暗。大个子在津泽身后关上了门,他的黑衣黑帽黑皮肤在那阴暗之中几乎完全隐形。

    塔楼高处有一扇小窗,透过的光正打在中心的地面上。

    「我想Eddie已经告诉你了大概,这次修行的目的……是要你学会掌控咒力借用的大个子的声音很低沉。

    津泽没有回应。

    在不明确Dawson一伙人意图的前提下,他对这些莫名其妙的计画越来越毫无头绪。如果说一切只是为了找到Xystus的全部神格让Edmund在他身上重生——既然这位死神如众人所说已被处决——那么何必大费周章要他去战斗呢?

    「这次修炼的场所将会在Feuersteig预备拆除的分公司旧址。稍后Maksim会驾车带你前往。」大个子向前迈了一步,塔楼高处的光正落在他的宽檐礼帽和肩线上,那宽大的轮廓像是本身在发光一样。

    「等等……你说稍后?」津泽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光的角度让津泽看不到大个子的表情,但他似乎听到了从那人鼻息中发出的嗤笑。

    「在此之前我想让你见一个人……啊不,是一件……东西。」

    角落里一个影子晃动了一下,迈步向前。

    津泽的瞳孔猛地放大——

    「这是……」

    在塔楼正中的光之中伫立的,是与津泽一模一样的人!

    「学校的事,就交给我吧。」——那人脸上的神情,却完全不属于津泽。

    那是一种妖媚而轻蔑的笑容,让津泽不寒而??

    「画皮……也是第十三的……动物靠近了津泽身侧。「只不过与之前的灾厄和怨怒相比,他们有人类般的智慧。非要做比较的话,大概可以说就像猴子吧。」

    「……真是失礼呢。」和津泽一模一样的「画皮」拿右手推开了遮住右脸的额发。「第十六的人类和我比起来,才是猴子吧。」

    说着,那张脸又笑了起来。津泽不由得觉得有些反胃。

    「……我一直不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敌意的目光锁在了「画皮」身上。

    「啊哈,还真是会推脱……如果不是Eddie你借我与她相连的咒力,我哪能化形呢?」

    「……」Eddie咬紧了牙。「……嘁。」

    「好啦。自我介绍就到此为止。」大个子拍了拍手。「我想Maksim应该已经到了附近。我们出发吧。」

    ——走出那座塔楼,津泽被大个子领着避开了葬礼后聚在一起的各类人群。

    走出很远后,津泽回望。那「画皮」化成的他,从塔楼走出,向Lizzy、Alex与禅久走去。

    ****

    Maksim此次是独自一人驱车来的,Andrea并不在他身边。

    津泽注意到他的着装这次倒是很休闲:稍显宽大的白色衬衣,细格子长裤,脚上倒还是板正的皮鞋。相比之下,他与身边大个子的一身纯黑,倒显得过分正式了。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最终停在了一幢底层已被拆除掉半面墙的大楼前——周围的房屋也大抵破败,但整个街区倒不是荒芜人烟。大约二百米开外,仍有居民来来往往。

    Andrea不知从哪里靠近了几人。

    「还挺快的嘛。我们进去吧。」——他笑,帽子上的铃铛因他侧歪了头而铃铃作响。

    Andrea就在几人面前向那大楼走去。可还没接近那面被破坏的墙,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津泽顿住了跟随的脚步。

    Maksim注意到津泽的困惑,转身淡淡地说,「这是Andrea做的屏障,也可以叫做结界。周围有很多人类,我们不想招惹是非。」并不等津泽回答,他便又双手插在口袋,也走进了那看不见的屏障,消失了。

    津泽抿了抿嘴,跟了上去。

    ****

    屏障的内部看起来就只是那一半被破坏的大楼内部。只是向每个方向看去,似乎都是大楼内部环境的延伸。

    津泽试探着向回走了几步,并没有回到原来的车子停放着的街区。

    「这是Andrea的献祭型咒术。空间的尽头被连在了一起。这样的话,就算在这里随便用咒术也不会影响到外面那些人了向津泽解释道。

    ——「献祭型咒术」……津泽想到了降伏鲲时,Andrea似乎用血绘出了咒印一样的东西。

    「Eddie说……你在应对怨怒的时候用了水的咒仍旧双手插在口袋里,背对着津泽。「但是咒的型态并不是他起初教你的……看来你学得很快。」

    津泽不语——当日追?「怨怒」,他发动咒术时只想到要把那与自己形象相似的东西打穿。水的霰弹确与在对战「鲲」时Eddie所发动的水龙不同。但他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中缘由。

    Maksim转过身来。「……不过,我就还是从头说起吧。」

    津泽注意到Dawson之前驱使的大个子在旁边的一块坍塌的墙体上垂首坐着,Dawson似乎已经不在了。

    「咒是生与灭的言灵。一般来说发动咒术有三个条件:身密,即结印;语密,即咏唱;意密,即想像所成的意象在鲲那时教给你的,只有结印与咏唱,那时的咒的形,则是成于他的意象。如果他所言不虚,你在怨怒时一定对水的应用别有打算。」

    「我……只是想把那东西击穿……」津泽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望着掌中错综的纹理,「结果发动的是水的霰弹……只是多半并没有集中在目标上。」

    「因为你的意象集中在了击穿上,而并没有集中在水所要化成的具体形象,和目标所在停顿了一下。「这个先放在一边——除了水之外,常见的咒力型态近似还有——火——」

    Maksim打了个响指,一簇火炎升起在他指尖——

    「土——」胸前迅速地结印,他脚下的地面崩裂开来,裂缝逐渐延伸至津泽脚下;

    「雷——」

第19章 畫皮(上)[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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