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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走靈(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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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这歧途,说得真是名副其实呢。」他转向车窗外,那里一片黑暗。

    ********

    【腐女小剧场】

    因为是末班车,车上相当安静。

    没多久津泽也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慕容秀翻开手机相片,视线久久停在其中的一张上——

    津泽站在碎石的高处,伸出右手,而下方正试图攀爬的禅久,刚刚好将左手递出,放进了津泽的右手中。

    太阳从乌云的缝隙探出头,一缕阳光不偏不倚正照在两人身上。

    慕容秀盯着照片上的两人,脸上泛出了红晕。

    ********

    次日,津泽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大亮。

    本来有晨跑习惯的他注意到天花板上的投影时钟已经是

    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双腿的关节很痛。本以为只是在山间走得太久,却在站起来的时候又觉得头晕脑胀。

    锦?你没事吧?他差点就在走去冰箱的路上摔了一跤时,Eddie的声音传来。

    「一般问这种话的时候,就暗示问话的人觉得有事了吧。」津泽没好气地说。

    啊????

    从冰箱里拿了水出来,才想到确认一下体温。似乎是高烧。

    津泽看了看那体温表上的数字,就把它丢在流理?上,然后趴回了床上。

    锦,过度走灵会给身体带来负荷的,你在听吗?喂!

    周日也罢,周一原本只有一节电动力学,因为课程取消,他便乾脆都睡过去了。禅久和慕容秀大概是也在恢复体力,破天荒地没来打扰。

    但是周二时因为有三人同组的有机化学实验,因为津泽反常地缺席,两人才发觉什么地方不对。

    下午没有课,禅久便试探着敲开了津泽的门——开门时的后者头发像团鸡窝,并没有戴上义眼,而左眼看起来颇有些迷离。

    「哇啊——!你是昨天去哪喝酒了吗?」

    ??原来你现在看起来像那个样子吗?津泽高烧不退,从床上爬起来都困难。周六回来之后确实就没有在镜前看到自己了。

    「闭嘴。」本来是脱口对Eddie说的,禅久却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调笑生了气。

    「我??我开玩笑的??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医生?」说着就把右手放在了津泽的额头上,左手则放在自己额间。「呜哇——!嗳!都可以煮泡面了!都这样了,你是真的需要到医院去啊津泽。」

    津泽只是往后闪脱开了禅久复在他额头上的手,丢了句「没事,我不用去医院。让我休息。」就把门关上了。任禅久在外面大喊大叫,他觉得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原本到这天为止,津泽算是少有地经历了无梦的睡眠。从周二这晚起,却开始每每入睡,总是会回到一个作为蚂蚁被同类分解肢体的梦。周而复始。

    短暂地醒来时,也会听到Eddie在说什么,可那声音也模糊地像在梦中。

    就这样在周四的傍晚,津泽家的门铃被按响了。

    很久后他才起来开门,发现门外的把手上挂着一袋药品,还有一张字条,是慕容秀的字,「白痴禅久在门外吵的时候我听到了。浅江快点好起来。」

    「??多管闲事。」津泽把字条揉成一团,又回到床上躺下。

    喂,如果他们联系医院的话怎么办?你的身份??锦???喂!别睡啊!

    ****

    ——他常想,他在睡着的时候,Eddie的意识在哪里?

    和自己一样在梦中?

    还是会到其他地方?

    他做了一个梦。

    一样是自己的肢体一点点被破坏,被肢解。

    那疼痛明明足以造成死亡,时间却似乎过得出奇地慢。

    只是这次他并不是一只蚂蚁。

    而是一个人。

    而逐渐将他折磨致死的,看上去——

    也是人。

    ****

    他的视线被遮蔽了。

    每每锦睡着的时候,他就这样一个人对着黑暗。

    因为他的话,除了锦没有人听得到;而他也只能用锦的左眼去看,用她的耳朵去听。

    他能感受她此时又在做着恶梦,而他就连把她唤醒都做不到。

    躺在这个身体里,在她睡眠的时候,他就像经历死亡一样。

    或是说,一个意识能感受到死亡的话,大概也就如此。

    他在内心叹了口气。

    忽然,视界变得明亮。

    他以为是她醒了。

    「锦?」

    没有人回应。

    他——明明从没有过自己的形体,突然动了意念想要看到周围。

    他吃了一惊。

    因为不知怎么「坐起身子」的他看到了还在床上躺着的锦。

    他又低头看去。

    那他本以为会看到锦的身体的地方,是一具陌生而半透明的肢体,似乎穿着黑色的外套。半坐着的下身就这么古怪地和锦躺在床上的身体完全重合着。好像那身体对锦来说完全不存在。

    他尝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也并没有踏在地面上。脚和地面之间,似乎只是悬空。

    回身看向正在恶梦中反复的锦,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心口若隐若现的白光。

    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果然他的手穿过了锦的身体。

    可却抓住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颤动着的光球,却似乎被打破了。大约有三分之一不见踪影。

    他盯着那光球,只觉得那东西莫名得熟悉。

    就在这时,那光球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上面可见的裂痕越来越明显——最终一分为二。

    大约像是半个球体的部分突然自他手中箭一样射进了他的「身体」。

    那片刻他简直好像感到了「痛觉」。

    就在他诧异时,另一半坠回了锦的心口,在那里消失不见了。

    昏暗的房间里他无声地跌跪了下来,痛苦地垂首掩住了右眼,随即又因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而将十指深深地埋进了银色的发根。

    与此同时,锦似乎也在恶梦中经受着什么,蹙眉蜷起了身子。

    良久,他才终于将两手放下,撑在身前。沉重地呼吸了一番后,「站」直了身子——那双脚,依然并不是落在地面上。

    毫无声息地,他走到了锦的面前。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复上了她的额——一道浅蓝色的咒印显现在他指尖,随即很快又消散了。

    她蹙着的眉,渐渐平展开来。呼吸也渐渐平稳。

    他在她床边叹了口气。

    ****

    周五清晨六点左右,实在睡不着的禅久猛地打开了自家房门,身上还穿着睡衣,嘴里嘟哝着:「泽狗这?砘锊×艘恢??今天再见不到你我就是死也要把你拉去医院??嗳!泽狗!醒了吗?!嗳——!开门——!你是病死在里面了吗——?!」他说着又开始对津泽的门展开一场「进攻」。

    楼上的邻居终于不堪其扰,打开门对他骂骂咧咧讲了好些那些语言书籍上都找不到的K国语的中的词。

    等那邻居愤愤关了门,慕容秀的门却开了。她照旧只露了半颗头,还戴着睡帽,睡眼惺忪。就这样拿起她那块复写板——「浅江早去跑步了。禅久真是太粗鲁了。」

    「跑步???这么说,他已经没事了么?」他怔了一下,然后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转而在那晨光中变得很柔和。

    这种平静只过了半刻不到——

    「等一下!你说谁粗鲁!我可是真的担心他喂!」

    可慕容秀已经关上门了。

    ****

    津泽醒来时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烧也退了,于是就决定还是出门活动一下。

    直到跑出一段,这例行的日常中他忽然觉得少了什么。

    是不是太安静了??

    「Eddie?」他试着唤他出来,却没有声音回应。

    这样他越跑越满腹狐疑:难道是发烧的几天发生了什么?Eddie离开了?自己忽然失去了和他联系的途径?

    ——话说到底自己和他联系的途径是什么?Eddie是什么?是——谁?

    越来越不安的津泽乾脆挑了捷径回家,心情有些慌乱。

    结果就在拧开自家门把手的那一刻,他看到家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半透明的人。

    ?「站着」可能有些不准确——他的脚离地面似乎有那么一小截距离,可以说是「飘」着的。

    那人只比津泽高出一头,面容俊朗,顶着漂亮的银色短发,额发遮住了右眼。他上身仅披着一件黑色的长外套,本该是扣子的地方挂着好些锁链样的东西;明明是已开始有些燥热的初夏,却穿着黑色的长靴和长裤。

    他此时正交叉着双臂看着津泽诧异的脸,表情一脸玩味。

    津泽注意到,他的右手上,戴着一只黑色的手套。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津泽皱了眉,关上了身后的门。

    那男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忽然开口抱怨,「我还以为你会叫鬼啊!或者你你你??你是谁?」

    「哦,怎么。我们认识15年,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Eddie?」——那个声音不出津泽所料,正是他听了15年,脑海里都要听腻了的声音。

    只是他没有告诉他,12岁那年,他曾梦到过他的模样。

    津泽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向冰箱去拿水,全然不顾Eddie在身后正气恼着。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禅久式」敲门声。

    津泽看了看Eddie,有点拿不定主意,「你还是先躲??」

    「不用,我试过了,别人看不到我。」他撇撇嘴摊开了双手。

    ——原来这才是他之前消失去干嘛了吗?津泽在脑海中想像着Eddie一个人跑到街头企图吓唬无辜的老奶奶的画面,突然有点想笑。

    转身开了门。

    禅久的脸瞬间贴到了他脸上,「喔喔——!泽狗!你没事了!真的——」说着他把双手贴在了津泽的两侧脸颊上,「没事了吗?!」

    津泽双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挪开了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我是没事了。」

    「你真是害我和慕容担心死了??」

    「我说你要是就敲门来说这个,我可是还有很多事要做??」津泽不耐烦地想要关门。

    「等??等一下津泽。」

    听到禅久的声音难得的没有夸张的成分,津泽顿住了手上关门的动作。

    「那天在山里??谢谢你。」

    「嗯?有关什么?」津泽有点摸不着头脑,想来自己也只是带着两人安全回来了而已。

    「可??可恶,我才不会重复呢??总之!就是这样!没事了!」禅久说着就转回自己家中去,顺手就带上了门。

    「??什么啊?」津泽就站在门口,一脸茫然。背后的Eddie,脸上则是有些安然又有些无奈的笑意。

    ******

    【乱七八糟?的小剧场】

    因为津泽周二时实验课缺席,而能够课下完成的任务只有实验报告。三人的小组就从分工原则上(其实是因为慕容秀坚持)津泽和禅久互换分配:禅久来记录数据,津泽来写报告。只是因为津泽直到周五病情才好转,数据也就直到当天才转交到他手中。

    他本以为那是项轻松的工作,并且一连病了几天,其他课业的内容还需要补笔记,于是直拖到晚上7点钟他才开始着手处理数据。

    Eddie因为什么都触碰不到就「坐」——其实是悬浮——在矮几边盯着半坐在床上的津泽玩。

    后者先是开始发出不满的声音,皱眉,低声咒骂,最后乾脆折断了握着的铅笔。

    「怎么这么大脾气?」Eddie是觉得好笑才问起。

    「这个蠢货记下的数据没有一个是讲得通的。亏还有慕容在一旁看着他。」他从床上跳下来,「我要回实验室,这实验需要重做。」

    习惯性地就想在房内直接换衣服,津泽却在拉住自己的上衣时停下了动作,不自觉地看向了Eddie。随即拎起了一旁搭在椅背上要换的衣服,冲进了浴室。

    Eddie愣了一下,转而无语道,「喂??要知道我可是和你分享了15年的的视觉,你以为??」

    ——一堆睡衣被丢向了Eddie,却穿过他掉在了地上。这倒没影响这一举动让Eddie诧异地住了嘴。

    「你就给我等在家里。」

    关门的声音。

    ****

    津泽到了综合实验楼时,负责实验的讲师正在关闭最后两间实验室。

    「先生,麻烦一下。我们组的实验好像出了问题,实验报告没法结论,请让我重新进行实验。」

    那位老讲师接过津泽的实验数据表,发现数据错了几个数量级。

    「我是记得好像有个实验仪器坏了,虽然不至于错得这么离谱吧??」

    「拜托了。仪器的事,我可以想办法。」

    「好吧好吧。」讲师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这么晚了,你的搭档们?」

    「到下周二已经没有时间了,不想麻烦他们。」津泽笑笑。

    ****

    周一——

    「喂喂,听说了吗?修理工又回来了——据说这次把有机化学实验室那台百年坏着仪器修好了??顺便居然,还修了教室里的空调——?」

    听到经过的同学私语着,禅久来到津泽和慕容秀用餐的桌子在津泽旁边落座,好奇问道「我记得这个修理工说得好像是你啊?修仪器??这就是你被那么叫的原因吗?不过你修那空调干嘛???」

    津泽忽然顿住手上的动作,极其怨念地转过头,「因为那个实验室太热,我睡不着??」

    「????你有家不回睡在实验室做什么?」

    (津泽:要我说家里有奇怪的东西吗?我看还是别问了吧??)

第9章 走靈(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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