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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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站了一时半刻就有些气喘，他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才道：“朕知道你在找什么，那个牛皮信封是吗？”

    宣华夫人一时犹如五雷轰顶，她僵立在原地，张口结舌却说不出话来。

    杨坚又咳嗽了一阵，才喘气道：“朕已经看了……”

    “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宣华夫人汗如雨下，一时间所有的借口都像是一眼可以被人识破的谎言，连说都觉得毫无意义。

    “宣华你……”杨坚指着她，话还未说完便又是一阵剧咳。

    远远的，宣华夫人似乎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心中焦急万分，想必是杨广依约前来，他要是来了，皇上会怎么样？

    正想着，却听门外有人轻问：“父皇可睡下了？”那声音不是杨广是谁？

    宣华夫人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了杨坚想要前行的腿，拼命疾呼：“殿下，快走，你走啊，不要进来，皇上知道了，你走啊……”

    杨坚的身体似乎僵住了，他瞪着宣华柔软的长发，却没有再迈动腿半步，而那扇内殿的门也随之开了，太子杨广立于门外，正好看到杨坚和宣华夫人的僵持。

    他微微一怔，才跪倒行礼：“父皇，儿臣听守值太监说父皇已经睡下了，但是白日父皇曾言让儿臣晚间时分一定要来仁寿宫，所以儿臣只能僭越了。”

    杨坚没有理睬杨广，他只是低头看着宣华夫人：“你刚刚说的什么？”

    宣华夫人脸色苍白，可是神情中那一抹决然却越来越烈，“皇上，不是太子的错，是臣妾喜欢太子殿下的，臣妾从以前便一直很喜欢太子殿下……”

    杨广闻言很诧异，抬头去看杨坚，却见他已勃然变色，他一把扯住宣华夫人：“你在牛皮信封中不是写道对朕一往情深，要在朕病逝后追随朕而去吗？你刚刚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宣华夫人愣住，她有些懵懂的看着杨坚，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很快她的神色便巨变，显然她已明白那封所谓的书信早已被人掉包，杨坚看过的内容想必和她之前所看的内容已经全然不同了，而她不知内情，已经在刚刚的冲动下不打自招了。

    杨坚看着宣华夫人惊慌失措的神情，强打起来的那丝精神迅速衰败了下去，“假的，原来竟是假的，你喜欢广儿，你竟然是他……”他想到这，猛地看向杨广：“逆子！你竟然将自己的女人献给你的父皇，用意何在？”

    闻言，杨广竟然慢慢站起来，神色中也无一丝惊慌。他镇定自若的上前两步，看了看杨坚，又看了看宣华夫人，“信是儿臣写的，并不是宣华夫人。”

    他的话刚一说完，宣华夫人和杨坚便一起盯着他，只是宣华夫人是吃惊，杨坚则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你想干什么！”杨坚怒不可遏的看着杨广。

    杨广神色不动，却听他柔声道：“为夫一生不负伽罗，今与伽罗击掌为誓，若负伽罗必不得善终！”他说完后才神情幽冷的去看杨坚：“父皇，年深日久，儿臣也许有些记不清楚了，不过那日偶然听闻父皇对母后许下誓言时，儿臣不过才六岁，就算有记得偏差之处，想必父皇也能体谅一二吧？”

    他不慌不忙的说完，抬头去看，正见杨坚苍白欲死的面容，他嘴唇翕动半晌，却没有说出一个字，一张病容竟憋了个通红。

    “所以你送了这个女人来报复朕？”杨坚半晌才缓上来一口气：“广儿，你演得好戏，朕竟然一无所知你心底深埋的恨意。”

    杨广笑了笑：“父皇，那不是儿臣的恨意，是母后的，那是母后对父皇的恨意。”见杨坚面色难看，他又道：“所有人都言父皇对母后情深意重，只有儿臣觉得父皇对于母后却是惧怕甚过宠爱，父皇一生不纳一妃，并不是因为爱母后，只是因为畏惧母后的缘故难道不是吗？儿臣在母后亡故后献给父皇的两位佳人，父皇不是宠爱更甚于母后吗？甚至在听到美貌的宣华夫人要死后追随父皇于地下时，竟然深夜召见儿臣来立遗诏免宣华夫人一死，难道儿臣说的不对吗？”

    杨坚指着他：“你，你竟然敢如此和朕说话，简直是……平日装得孝顺恭敬，原来心底却在暗暗算计着朕，你……”

    “在父皇眼中何人不是在算计着父皇？大哥、三弟、四弟？”杨广微微念着，神态讥讽：“父皇讨厌他们什么，儿臣这些年远远地看着、听着、学着，久而久之也明白了父皇的喜好，于是装着、哄着、忍着、奉承着，父皇啊，你是个刻薄寡恩的人，所以不要怪旁人与你不真心，因为唯一真心对你的母后，都能被你死后即忘，岂不令人心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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