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复出信号[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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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很认真，然后居然打趣道，“要是有机会我跟你回那个村子，去跟那个刘老弟喝上一壶老酒论上一阵家常可好？”

    我有点惊奇，不过很快答应下来，“如果那样刘爷一定会很高兴的，刘爷算是村里的读书人，因为小时候去过五年私塾，而且毛笔字写的不错，写的是行书。只是在农村大家更喜欢看楷书，我见过他写字时候的气势，写字之前必须换身干净衣服，洗干净双手，屋子里都要打扫的干干净净才行。这很奇怪，因为他平常不是那么整洁的人，我问他他就说私塾先生说字品就是人品，一个人可以一辈子穷但是不能没有风骨，一个人写字可以不成为大师，但是字的气节总要写出来。反正这样的话不像他一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说出来的。还记得高考结束准备出发金陵城的时候他特意给我写了四个字：登高路远。我很喜欢，因为平常人会写鹏程万里，光宗耀祖，远大前程之类的。他写的却是登高路远，表面意思看起来很简单不复杂，实际上却饱含着无限的智慧在里面。”

    听到这个秦老太爷立刻来了精神，双眼放光，“可有照片？”

    我停下手中摆弄棋子的动作，这一盘我执黑先行，跟老太爷杀的势均力敌，拿出黑莓手机找到照片。那四个大字被我装裱起来挂在老家的墙上。还是前段回去的时候拍了张照片当作纪念，那副字也许是我在老家房子里最珍贵的东西了。

    秦老太爷年纪很大了，但是耳不聋眼不花，而且他知道我的耳朵开始听见声音以后没有半点吃惊，好像他原本就知道我的耳朵一定可以听见声音一样，更是一个字都没问过。他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看了许久，然后递还给我，“单从书法角度讲这四个字并不大气，功力也不够，但是其中的确饱含着一种人生不屈，勇敢向上的气质。可谓别有一番趣味，那么这件事就决定了，我们找时间一起回去见这位刘老弟。”

    老太爷会把别人认为很小的事情当成很重要的事情来办，也许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做事随心生活随意，并不是谁都能有这种境界和心态的。棋局继续，老太爷对弈的时候不太喜欢说话，偶尔一两句，我也是。不过我们两个在一起话通常会多一点，老太爷突然问了句，“有段时间没见到秦怡了吧。”

    我微微点头，黑子悬于半空，“对，本来半月前邀请她去金陵城的，结果因为我有事处理耽搁了，结果抬头年关将至。”

    我没有说半个字谎言，全都是真实的。老太爷似乎就是随口一问，可是其中的玄机却不能不让我重新思考，他想了想，“你不要紧张，年轻人感情的事我们不会横加干预，我们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我们年轻时候反抗父母反抗权威比谁都壮怀激烈。等到自己年老了，想想，哪里有资格去干涉年轻的爱情呢。”

    我抬头看他，黑子落下，笑了，“老太爷，我说我现在也不懂爱情，你信么？”

    老太爷云淡风轻，“我也不懂爱情，哪怕虚度了百岁光阴亦如此。”

    老太爷有点打禅语的意思，我说的却是直白的大实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现在人太少明白这个道理，太少知道知道自己不知道也是知道的含义。我当然没有去具体解释，跟老太爷相处就得多一些内心的淡然少一些年轻人的气血。年轻人的血气更多源自年少无知的冲动无谓，老太爷当然不会喜欢一个愣头青，老太爷更喜欢年轻却冷静且有独特想法的那种人。也许我的自闭冷漠和一点所谓的天赋在他眼里反而成了优点。

    我抬手摸摸鼻子，“原来如此，终于懂了为什么不懂。”

    不是在打妄语而是真的开始理解了，所谓爱情并不是结婚生子年长就一定会懂的，有时候以为懂了其实没懂，有时候觉得不懂却已经懂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同棋局一般多变有趣。我和老爷子对弈的时间都不会太久，因为我的落子很快，老爷子说人年轻的时候思维和手脚总要快些。也许他画中有话，因为年轻的时候多数思维跟不上手脚的快，变成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典型。

    老爷子开始谈秦怡，“那个孩子很可能成为秦家新的继任者，不过目前一切还没有定论。一个人年纪大了，自己按照喜好找一个安静之地专心养老，所以世俗的事不再参与。可人只要活着，无论多老朽总还是有孩子们用各种办法来试探你，请示你，有时候会觉得颇为疲乏。那么你觉得秦怡适合做继任者么？”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老人家以一种唠家常的语气问出来，我很可能会说错话，只要开口回答，可我不能沉默，因为沉默是对老爷子的不尊重。于是我顿了顿，落了三颗黑子之后才缓缓开口，“我对秦家不了解，对秦怡也不够了解，我的判断很简单，秦怡具备成为一个继承人的基本资质，秦家也有足够的时间和资本给她试错，就是如此。”

    我的回答并不肯定，也不是那种没有营养的废话，我说的是问题的关键，秦怡还年轻。虽然秦怡的父亲身患绝症但是还有时间，而且老太爷依然健康更可以加以引导执教。最为关键的地方就在于试错，因为之前秦家人作出的选择偏向说明秦怡经过了她们二十年的考察，通过了第一关。至于以后如何，她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甚至优秀的继承人，乃至于伟大的继承人都未可知。但无论如何到了这一步必须给她足够的时间和资本试错，最后到底秦家是否选择她成为真正的继任者那是秦家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老太爷问我是对我的信任，信任不代表我具备参与人家家事的资格，别说我跟秦怡之间根本不是真实情侣关系，即便真的成为情侣甚至人家上门女婿，这时候也没有我说话的份。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在哪，知道自己跟谁对弈。我跟秦家的事情远未结束，我跟秦家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复杂而又简单，简单又复杂。我和秦家的事情前途未明，我只能作为一个相对旁观者来暂时应对，我希望即便我跟秦家最后各走一边也能跟老爷子保持朋友关系。我知道自己这种希望有些异想天开，过于奢求，可面对老太爷我不忍转身直接离开，我仿佛看到了他灵魂的寂寞。如果用一种世俗的标签来描述我们的关系，那么应该就是忘年交，就这么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字眼。曾经我对于红粉佳人，蓝颜知己，忘年之交，没有任何概念，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结果现在却突然间全都凑齐了，尽管我还不能明确的分辨身边的朋友谁才是红粉佳人谁才是蓝颜自己，但忘年交我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都说人越老越像孩子，老太爷偶尔也会有孩童般的顽皮，例如他竟然试图在我分神的时候悔棋，虽然最后没有得逞，但是那种诡异可爱紧张的表情却让我对他更加增添了不少好感。

    我十分随意的提醒，他装作无事发生，反正我们两个之间的默契就是如此建立起来的，通过一个个小的细节，例如头一次来终南山看他的时候秦怡也在，他带着我们晨练爬山，无论随从还是秦怡总是会下意识想要搀扶或者护着他，只有我根本不做此想，他身边的人总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一个百岁老人，总以为他老了，什么都退化严重。我则不一样，我长大的村子虽然经济情况并不好，但是村里的老人却几乎都很长寿，90以上的百岁的不说遍地都是可是也抬眼便能见着，他们九十岁了依然可以健步如飞依然可以上山采蘑菇下田耕种，依然能自己挑水做饭，所以我是习以为常，况且老太爷的身体基础明显比村里的老人硬朗多了，人家饮食和生活条件多优越，本身又懂得保养，修炼传武和内力。

    反正我是发自内心的一点都不担心，外人也根本看不出来，看出来的还以为我自己认为自己是陌生人不好太接近老人家，不礼貌。可老太爷却十分敏锐的抓到这一点，并且立刻觉得找到了共同之人，找到了从心里没把他当作老年人的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他当然要好好接触接触，何况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孙女带回来的准男友。他可不是随便都能见到的，因此我给老太爷留下的第一印象十分深刻，深刻到以后他会跟我单独密集见面而省去秦怡的环节。不是说秦怡不重要，而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别的人夹在中间，我们的关系就是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简单明了。

    那盘棋最后还是我赢了，因为老太爷小孩子一般总想着那颗没有悔棋成功的棋子乱了方寸，他很遗憾，也很无奈，但是并不后悔，他面对的是自己最真实的内心……

    即便现在我想起来依然佩服老人家道法自然的淡然姿态，那不是什么人都能达到的境界，我的生命中似乎总能出现一些特殊任务，起初措不及防然后喊着真香，我不是如此肤浅之人，只是有些事有些人的确神秘且耐人寻味。我这边还在思索秦家的事情，那边楚易醒了，刚好我也收回心神，楚易看了眼时间，足足睡了三个小时，我知道这三个小时内她没有做任何噩梦，因为在她最喜欢的客厅里，空间很大，旁边还坐着一个正在安静思考的我，一切都那么和谐，可以算作一种特别的幸福。

    楚易坐起身，自己去倒了水喝，我不用，我跟前摆着好几瓶矿泉水，我必须坚持喝水去厕所再喝水才行，否则还会继续高烧。

    “喂，唐简，我们是否躲避疗伤的时间太久了，我们早就应该重新做人，走出去做一个真正的强者。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多看失败者一眼，只会仰头羡慕崇拜高处的胜利者！”

第1100章 复出信号[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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