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以唇送药[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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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安想，人临死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迷迷糊糊，一刻深过一刻的沉沦，还是清醒异常，等待那思绪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都不是。

    顾长安捂住胸口：是痛彻心扉，五脏六腑具是翻山倒海的疼痛，那痛觉直直冲上天灵盖，感觉要把人的头脑搅得混混沌沌，然而其实却异常清醒。

    他躺在井底，万箭穿心，疼到迷糊中竟看到了知夏的脸，她急切的唤着：“顾长安，顾长安！”

    都死到临头了，就不能唤一声“相公”吗。顾长安苦笑着去触她的脸，那手抬起来，却又轻轻落下了。

    程知夏眼看顾长安就这样失去了意识，被自己拖回了青龙帮的好汉堂。

    孙三爷正忙活着，回头看到顾长安，眼神里有惊异之情一闪而过。知夏情急之下没有看见，扯他过来一番望闻问切：“怎么样，他这还有没有救？”

    孙三爷闭目思忖了半刻，肯定地道：“果然断肠散。”

    “好端端的花柳病怎么就成了断肠散了呢……”知夏在长安身上摸了一会，找到了几株迦南草：“这个能治吗？”

    孙三爷道：“倾尽全力或者可救一时，不过半月。”

    “那就救他一时，拖半个月算半个月！”知夏心一跳，感觉一块大石头放下了。

    孙三爷看她一眼，眼神里欣慰里混着担心：“我去开方子。”

    这方子极复杂，知夏在厨房里忙活许久。日头到了天中央，才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到了顾长安床前，小心翼翼地吹凉了喂到他唇边。

    不出意外，那药汁从苍白的嘴唇边流了下来——没喂进去。

    知夏急的一手把他嘴唇拨开，一手拿勺子往里头怼，可顾长安或许浑浑噩噩中正经历什么难熬痛楚，牙关咬的紧紧地，竟是半分也喂不进去。

    知夏心急如焚，横下一条心，将药汁倒进自己嘴里，俯身轻轻覆了上去。

    唇齿相依，湿润逐渐滋养了干燥。顾长安的嘴唇仿佛僵硬了一下，牙关微松。知夏趁这当儿将那药汁唇舌相送，轻轻喂了进去。

    顾长安不由自主地咬着她的唇轻轻啜了起来，仿佛是惊叹于那双唇的甜美，流连忘返，不肯松口。

    知夏的脸颊已经红透，要抽身出来，可身体发软，心跳如雷，就这么由着睡梦里的顾长安轻薄了好一会儿，才挣扎起身，发了好一会儿怔。

    如此反复喂药，待到一碗药汁喂尽，知夏浑身如发烧一般滚烫，眼神落在顾长安身上，半刻也移不开。

    突然，她被惊到了似的，看到了顾长安松开的衣襟，隐约露出的脖颈。

    知夏双手颤抖的拨开——他脖颈处赫然有两颗连心痣。

    那天在梁州王那里救她免于灾祸的男人，她梦里的男人，竟然就是顾长安。

    知夏闭上眼睛，往事在脑海中滚滚而过。

    突如其来的“花柳病”。

    专程来青龙山救自己。

    在顾家祠堂，顾长安复杂眼神地问她：“你心里有别人，不肯做这个顾少夫人？”

    ……

    他舍了性命去救自己，自己却浑然不知，还要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第26章 以唇送药[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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