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塔中救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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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酿的青梅酒。那是他按照洛魇从前的方子酿的，酒浆清冽，带着淡淡的果香。他将酒坛放在光壁前，说：34;等你出来了，我们就着新摘的青梅，喝个痛快。34;

    nbsp那天，光壁内传来了清晰的吞咽声。

    nbsp第六十七天，他带来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月白长袍，那是他找人按照洛魇从前的尺寸做的。料子是上好的云锦，绣着淡淡的云纹。他说：34;魔气蚀坏了你的衣服，这件你先穿着，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山下的裁缝铺，让老师傅给你做十件八件。34;

    nbsp那天，光壁上的光晕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像是里面的人正隔着壁障，贪婪地看着那件袍子。

    nbsp第九十天，洛尘像往常一样走上白玉阶，却发现光壁的颜色淡了许多，原本墨绿的光晕变得通透，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nbsp他的心猛地一跳，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光壁前。

    nbsp里面的景象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nbsp洛魇坐在冰冷的石地上，墨色的魔气依旧缠绕在他身上，却比从前稀薄了许多，像一层半透明的纱。他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被魔气染透的眼睛，此刻竟清明得像雨后的天空。

    nbsp他正看着洛尘，眼神里没有了暴戾，没有了挣扎，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nbsp34;阿尘。34;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却清晰地穿透了光壁，34;你今天来得早了些。34;

    nbsp洛尘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任由眼泪滚落在光壁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nbsp洛魇看着他，嘴角似乎想牵起一个笑容，却因为太久没有做过这个表情而显得有些僵硬。他缓缓站起身，身上的魔气像是被风吹动的烟雾，缓缓消散。

    nbsp34;我出来了。34;他说，声音里带着一种恍如隔世的平静。

    nbsp光壁在他面前无声地消融，化作点点金芒，落在他的发间、肩头。洛魇向前走了一步，脚踏在白玉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洛尘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气，那是未能散尽的魔气。

    nbsp洛尘一把抓住他的手，将那只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眼泪更凶了：34;师兄;

    nbsp这两个字，他在心里喊了百年，终于有机会喊出声。

    nbsp洛魇的身体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一丝动容。他反手握住洛尘的手，掌心的冰凉渐渐被暖意融化。

    nbsp34;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34;他低声说，目光扫过洛尘鬓角的白发——那是常年为他奔走，耗损心神留下的痕迹。

    nbsp洛尘用力摇头，想说34;没关系34;，却被洛魇打断了。

    nbsp洛魇的眼神忽然变得凝重，他看向远方，仿佛能穿透层层山峦，看到魔域裂隙深处的景象。他的指尖微微收紧，残留的魔气在他掌心不安地跳动。

    nbsp34;阿尘，我知道深渊的秘密。34;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34;魔族在培育能吞噬灵力的39;噬灵花39;，就藏在裂隙最深处。34;

    nbsp洛尘愣住了，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眼神却瞬间变得锐利。噬灵花，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但光听名字，就知道那绝非善类。

    nbsp洛魇的目光落在自己掌心的黑气上，眼底闪过一丝冷冽：34;那东西以魔气为壤，以修士的灵力为食，一旦培育成功，三界的灵力都会被它吸干。魔尊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这上面，这也是他近百年没有动静的原因。34;

    nbsp他顿了顿，补充道：34;我被困在欲望之渊时，意识时常被魔气拖拽到裂隙深处。我看到了那朵花，它已经快要成熟了，花瓣上布满了眼睛一样的纹路，每吸收一份灵力，那些纹路就会亮一分。34;

    nbsp洛尘的心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百年间魔域如此平静，原来魔尊在酝酿一场更大的灾难。吞噬灵力的花，若是真的成熟，别说修士，就连山川草木的灵气都会被吸干，到那时，三界将沦为一片死寂的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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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我们必须阻止它。34;洛尘说，语气斩钉截铁。

    nbsp洛魇点了点头，他看向洛尘，眼神里带着一种决绝：34;我知道它的弱点。欲望之渊的魔气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包括那朵花的命门。34;

    nbsp他抬起手，掌心的黑气在他的控制下凝聚成一朵小小的花的形状，那朵花的中心有一个细微的红点。

    nbsp34;就在这里。34;洛魇指着那个红点，34;噬灵花吸收的灵力太多，自身的防御反而在这里最为薄弱。但那里被无数魔将守护着，想要靠近，难如登天。34;

    nbsp洛尘看着那朵黑气凝聚的花，又看了看洛魇眼底的清明，忽然笑了。他伸手拂去洛魇肩上的金芒，轻声道：34;再难，我们也要去。就像百年前你护着我那样，这一次，我们一起。34;

    nbsp洛魇看着他，眼底的凝重渐渐被暖意取代。他点了点头，握紧了洛尘的手。

    nbsp阳光穿过试炼塔的光晕，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将那残留的黑气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远处，启明学府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灵植坊的方向飘来净化草的清香，信誉碑上的金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nbsp这些，本就该有洛魇的一份。而现在，他回来了，带着深渊的秘密，也带着救赎的希望。

    nbsp他们身后的试炼塔第七层，欲望之渊的阴影彻底消散，只剩下纯净的金光，如同从未被污染过的黎明。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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