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第九夜[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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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笔灰在阳光中缓缓飘落，顾十七盯着小蔓马尾辫上若隐若现的反光。那不是什么发饰，而是一枚微型齿轮，正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发出几乎不可闻的34;咔嗒34;声。

    nbsp34;关东煮？34;

    nbsp他故意用铅笔尾戳了戳前桌少女的肩膀，铅笔芯在接触皮肤的瞬间突然变成液态金属，顺着校服褶皱流到课桌抽屉里。

    nbsp小蔓毫无察觉地转身，嘴角弯成完美的弧度：34;校门口新开的那家，老板的机械臂会做章鱼烧哦。34;

    nbsp窗外传来蒸汽喷发的声响，顾十七余光瞥见操场围墙外矗立着巨大的烟囱，排放的烟雾在空中组成34;第九区特许经营34;的字样。黑板上方的广播喇叭突然自行转动，播放着甜美的女声：

    nbsp34;午间通知：所有同学请于放学后参加认知校准测试，缺席者将扣除社会信用点。34;

    nbsp教室后排的饮水机咕咚冒了个泡，吐出的不是水，而是粘稠的银色液体。

    nbsp

    nbsp校门口的关东煮摊冒着诡异的蓝火。老板的机械臂灵活地翻动着章鱼烧，每颗丸子里都嵌着微型摄像头。顾十七接过纸盒时，发现竹签上刻着极小的小字：

    nbsp34;食用前请阅读条款;

    nbsp34;看什么这么入神？34;

    nbsp小蔓突然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机油味。顾十七这才发现她的睫毛根部有细密的接缝，眨眼时会有0.3秒的延迟。

    nbsp34;我在想;

    nbsp他故意让章鱼烧掉在地上，丸子裂开后露出里面的齿轮组。

    nbsp34;为什么机器要做这么难吃的仿真食物？34;

    nbsp整条小吃街突然静止。摊主的机械臂僵在半空，学生们举着食物的手定格成滑稽的姿势。唯有小蔓还在缓慢眨眼，左眼瞳孔突然分裂成六个红色光点。

    nbsp34;因为人类;

    nbsp她的声音突然混入电流杂音，校服领口下露出水银血管的闪光。

    nbsp34;...需要被驯化的味蕾。34;

    nbsp地面开始震动，所有小吃摊折叠变形，组合成巨大的金属蜈蚣。顾十七的《资本论》在书包里发烫，烫穿了帆布面料，掉出来的书页在空中自动排列成盾牌。

    nbsp

    nbsp蜈蚣的千足都是钢笔尖，在地面刻出铺天盖地的规则条文。顾十七踩着《资本论》的书页跃起，看到整个学校正在数据化——

    nbsp操场变成巨大的二维码，

    nbsp樱花树落叶化作乱码，

    nbsp教室窗户呈现蓝屏死机状态。

    nbsp34;你逃不掉的。34;

    nbsp小蔓的身体像坏掉的投影仪般闪烁，时而变成质检程序7号，时而恢复少女模样。她的右手变成锋利的金属刺，刺尖滴落的液体腐蚀着空气。

    nbsp34;第九夜系统已覆盖全球83%区域。34;

    nbsp顾十七突然抓住她袭来的手腕，触感不是机械的冰冷，而是带着体温的柔软。这个发现让他动作慢了金属刺擦过脖颈，血珠飞溅到《资本论》上。

    nbsp34;83%？34;

    nbsp他抹了把血迹，突然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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