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海都之乱扰漠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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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合台汗国的笃哇(海都的女婿),术赤汗国的忙哥帖木儿,还有忽必烈的侄子乃颜(东道诸王首领)。这四个势力加起来,差不多占了蒙古帝国一半的地盘。
nbsp至元二十四年(1287年),乃颜在辽东起兵,海都和笃哇从西边呼应,打算南北夹击大都。忽必烈当时已经七十岁了,听说乃颜反了,气得胡子都翘起来:34;朕当年饶你一命,你还敢反?34;
nbsp这位老爷子也是狠人,亲自带着大军去平叛。他知道蒙古人迷信,就让士兵举着十字架和佛经幡旗(乃颜信基督教,其他蒙古人信佛教),叛军一看这阵仗,以为老天都不帮自己,当场就乱了阵脚。忽必烈趁机派汉军步兵列阵,用弓箭射垮了乃颜的骑兵——这是蒙古人第一次被汉人步兵打败,脸都丢尽了。
nbsp乃颜被抓后,忽必烈没杀他,而是用毯子把他裹起来,让马活活踩死。34;这是我们蒙古的规矩,34;老皇帝冷冷地说,34;对背叛祖宗的人,不能见血。34;
nbsp乃颜一死,海都的联盟就散了。但这货贼心不死,又跟笃哇合计着打西域。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他们攻破了元朝控制的别失八里(今新疆吉木萨尔),把当地的汉人官员全抓起来当奴隶。消息传到大都,忽必烈长叹一声:34;朕这辈子,怕是看不到漠北太平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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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忽必烈去世,孙子铁穆耳(元成宗)继位。这时候海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却越打越精神,甚至在大德五年(1301年)亲率十万大军南下,把铁穆耳派来的晋王甘麻剌(忽必烈的孙子)围在了和林。
nbsp甘麻剌是个草包,被围了七天就吓得要投降。多亏大将床兀儿(钦察人,后来的权臣燕铁木儿他爹)够猛,带着骑兵冲阵,硬生生把海都的阵脚冲垮了。海都在乱军中被流箭射中膝盖,连夜往北逃,没几天就死在了阿尔泰山的帐篷里。
nbsp临死前,他让儿子察八儿继位,还留下遗言:34;一定要把忽必烈的后人赶下台!34;可察八儿没他爹那本事,刚继位就被笃哇坑了——笃哇觉得窝阔台家没人了,就抢了海都的地盘,还把察八儿捆起来送给铁穆耳当礼物。
nbsp铁穆耳倒是挺会做人,没杀察八儿,还封他当34;汝宁王34;,给了块封地养老。察八儿看着自己手下的人要么投靠笃哇,要么归顺元朝,只能叹口气:34;爷爷的愿望没戏了。34;
nbsp这场闹了三十多年的34;海都之乱34;,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可它留下的烂摊子不小:元军在漠北损失了几十万兵力,国库被掏空,西北的汉人百姓被屠杀了上百万,最要命的是,蒙古贵族从此分成两派——一派觉得应该学汉人搞中央集权,一派觉得还是草原那套抢地盘靠谱,这为后来元朝的内乱埋下了伏笔。
nbsp大德七年(1303年),铁穆耳派使者去和笃哇议和,双方在塔拉斯河(今吉尔吉斯斯坦境内)杀白马盟誓:34;以后谁也不打谁,大家都是蒙古人。34;
nbsp可老百姓不傻。有个在漠北经商的汉人商人在日记里写:34;我路过当年海都打仗的地方,白骨堆得像小山,有的骷髅头还插着箭镞。当地的蒙古人说,晚上能听见鬼哭,分不清是元军的,还是海都叛军的。34;
nbsp其实海都这号人,说他是叛乱者,他却守住了蒙古传统;说他是英雄,他又让无数人死于战乱。他就像草原上的幽灵,既代表着蒙古帝国分裂的必然,也映照着元朝统治的困境——一个靠武力征服建立的帝国,一旦失去了共同的敌人,就只能在内斗中慢慢腐烂。
nbsp大德十一年(1307年),铁穆耳去世,元朝的34;守成之治34;结束。没过多久,燕铁木儿就带着钦察军冲进大都,把海都当年没完成的34;汗位争夺戏34;,又热热闹闹地演了一遍(详见第二十七章)。
nbsp而漠北的草原上,偶尔还有牧人会指着阿尔泰山的方向说:34;那里埋着个老头,他打了一辈子仗,就为了一个没人记得的梦。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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