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书房线索探寻[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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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顿时，书页突然发出nbsp34;咔嗒34;nbsp轻响。江浅顺着声音摸索，发现书脊与书架连接处有个极小的铜制机关，轻轻一按，整排书架竟缓缓旋转，露出后面半人高的暗室。老仆的惊呼声在身后响起，她却顾不上回头，借着火柴的光，看见暗室墙上钉着张泛黄的地图，上海到武汉的路线上，用红笔标满了五角星nbsp——nbsp正是八路军敌后根据地的位置。

    nbsp地图下方的木架上，整齐码着十几个铁皮盒，每个盒子都贴着标签：34;1940nbsp年夏，苏南游击队药品1941nbsp年春，皖东新四军医疗器械nbsp34;。江浅颤抖着打开最近的盒子，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收据，落款处盖着34;nbsp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nbsp34;的红色印章，经手人签名栏里，34;nbsp陈赓nbsp粟裕34;nbsp的名字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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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原来他真的...nbsp一直在给八路军运物资。34;nbsp她喃喃自语，忽然听见身后老仆扑通跪下的声音。老人浑浊的泪水滴在地板上，膝头蹭到散落的信纸：34;姑娘，这些东西...nbsp先生不让任何人知道。那年日本人查得紧，他说要是被发现，连太太小姐都要跟着遭殃;

    nbsp江浅转身扶起老仆，发现他盯着暗室角落的樟木箱，箱盖上用指甲刻着歪扭的nbsp34;囡34;nbsp字nbsp——nbsp是钟家小女儿的乳名。打开箱盖，里面除了几件儿童毛衣，还有本贴满剪报的本子，最新的一篇是nbsp1941nbsp年nbsp3nbsp月nbsp20nbsp日的《申报》，头版新闻《实业家钟鹤年与日商签订棉纺合约》旁，用红笔写着：34;此合约可换三卡车盘尼西林，经芜湖转运皖南。34;

    nbsp书桌右上角的台灯座引起了她的注意。铜制灯座上刻着缠枝莲纹，拧动莲花花心时，灯座突然弹开，露出里面卷成细条的信纸。展开来看，是钟鹤年的绝笔：34;归荑，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别怪我隐瞒，那些运往日本的货箱底层，藏着给游击队的药品。若有来生，愿与你在未名湖畔再种玉兰;nbsp墨迹在nbsp34;未名湖34;nbsp三字处晕开，像是落过泪的痕迹。

    nbsp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雕花窗棂哐当作响。江浅望着暗室里的一切，终于明白钟鹤年为何选择在狱中自尽nbsp——nbsp他是为了保护妻子女儿，保护这条秘密的运输线。那些被指控nbsp34;私通敌伪34;nbsp的证据，恰恰是他暗中支援抗战的铁证，而那枚伪政权徽章，不过是他打入敌人内部的伪装。

    nbsp老仆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手里捧着个紫漆木匣：34;这是先生最后交给我的，说等小姐们成年就交给她们。34;nbsp匣子里躺着两支钢笔，笔帽上分别刻着nbsp34;归34;nbsp与nbsp34;荑34;，正是虞归荑名字的拆分。江浅忽然想起东厢房书桌上的刻痕，那个握剑的小人旁边，原来还刻着nbsp34;归34;nbsp字的偏旁，只是被岁月磨得模糊了。

    nbsp离开书房时，江浅特意将镇纸摆回原位，让nbsp34;归荑亲选34;nbsp的刻痕正对着窗口。暮色漫进来，给满是灰尘的书架镀上层柔光，那些歪斜的书籍、未合盖的笔洗、暗格里的证据，都在沉默中诉说着一个实业家的抉择。老仆锁门时，铜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仿佛在给这段被尘封的历史重新上了道锁，又仿佛是打开了某个通往真相的阀门。

    nbsp走在回酒店的巷子里，江浅摸着口袋里的火车票和徽章，突然明白钟鹤年的死因nbsp——nbsp他不是畏罪自杀，而是为了保守秘密，用死亡切断敌人追查的线索。那些与妻子的争吵、深夜的油墨味、伪政权的徽章，都是他在钢丝上跳舞的伪装，而书房里的每一处线索，都是他留给世人的密码，等待着有朝一日被解开。

    nbsp夜渐深，她在笔记本上写下：34;钟鹤年的书房不是文人的雅室，而是战士的战壕。每一本书都是盾牌，每一支笔都是长矛，就连镇纸上的刻痕，都是写给爱人的密信。34;nbsp窗外，不知何处传来玉兰花开的香气，恍惚间，她仿佛看见nbsp1941nbsp年的春天，钟鹤年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的光，在给妻子的信上写下最后一句：34;若我死了，请记住，我胸前的徽章是假的，但我爱你和国家的心，永远是真的。34;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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