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混沌日子[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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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嗓音沙哑，头总是发晕，几次晕了过去，吓得柳氏连忙请大夫来诊治，大夫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叮嘱好生休养。

    柳氏怕符与棠就此垮下去，差人给苏荷送信，让苏荷多来陪她谈心。可苏荷来了几次，非但没有把她劝住，反倒是自个儿每回离去都哭得双眼红肿。

    这小的是身体病了，大的是心病，柳氏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孰料，正月十四日来的不速之客，倒给符与棠一剂猛药，整个人活了过来。

    这一天辰时刚过，小宅的寂静被敲门声打破。

    柳氏开门一看，留着络腮胡的高个大汉、素面朝天的胡女康氏以及在后面切切诺诺的段氏和穆与雯，显然是穆家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齐了！后头停了两辆马车，马夫和婢女们都拎着各色礼盒，明摆着是看符与棠成了攸宁县主，一夜变凤凰，才上赶着来巴结！

    早干什么去了？

    柳氏个子虽不如穆仲达和康氏高，但不能输阵，便挺直了腰杆，“这一大早的，诸位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柳娘子，听闻攸宁县主身子不大爽利，我们穆家人特意来看望她。”康氏赔着笑脸，客气地答道。

    柳氏对穆家人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越发看不起穆家人嫌贫爱富的举动，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攸宁县主还未起，请回吧。”

    穆仲达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哼了一声。

    康氏轻轻地扯了一下身旁男人的衣袖，仍笑道：“攸宁县主如今是千金之躯，自然要起晚些。没事，我们可以等着。”

    “既然如此，你们随意，我先进去了。”

    柳氏没跟这些人客气，转身关门，进去了。她并未立刻走开，而是紧贴着大门，偷听穆家人说什么闲话。

    穆仲达何曾被这般怠慢过，顿时便憋不住气，“夫人，再怎么说，你我是她的父亲母亲，让你我久等，像话么？”

    “郎主，今时不同往日，人家随便撒一点，咱们少劳累几年呢。您要不先回马车上坐着，耐心等待。”康氏劝道。

    “我就在这里站着，看她能把我这个亲爹晾多久。”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柳氏越发看不起穆家人，快步走去符与棠的房间，将所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再道：“阿棠，这些人就是想从你身上刮点银子，犯不着特意开门去见。”

    说实话，符与棠听到那些话，也是万分厌恶。

    在她年幼时，亲娘死了，若穆家人有点良心，就该天南海北地找，花重金悬赏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她被养在道观中，那些时常上香的香客都知道她的身世。但凡穆家人肯多打听，很快便能找到她，接她回家，好生养大。如今，她饱尝世间冷暖，误打误撞得了个攸宁县主的名号，穆家人想的不是当初没养就没脸来，而是?着脸要好处！

    且不说那些封赏没兑现，便是到了兑现的时候，她一个胡姬，过往又那么复杂，更何况是名声不好的大长公主之义女，难以服众，唯有推掉所有赏赐，一如从前说只要封号，才能保后半生无虞。说得难听点，哪怕她被册封为攸宁县主，也不是正儿八经地皇室中人，要看清自己的身份，摆正态度，才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可是，在穆家人看来，攸宁县主就是金字招牌，就是比升斗小民要富裕，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或许在别家会这样，但在符与棠看来，是万万不能的。她要趁早掐断穆家人这般念想，免得招惹出什么祸事。

    打定主意，符与棠冷静地安排道：“干娘，你让肖娘子开门，请他们去堂屋就坐。我梳洗一下，就过去了。”

    “阿棠，你真要见他们？难道你忘了，先头康娘子来，是如何气你的？”柳氏万分惊诧，急忙追问。

    符与棠拿着篦子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淡然自若地答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想他们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给攸宁县主气受。更何况，今儿个不见他们，以后还会隔三差五来缠的。倒不如今儿个把话说清楚，免得再来胡搅蛮缠。”

    柳氏左思右想也是这么回事，虽不大情愿，终是安排肖氏前去开门。

    大门开的那一刻，穆家人满以为会是穆与棠亲自来接，哪料只是个奶妈，便有些不大乐意，板着脸问：“攸宁县主还没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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