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救弃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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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女婴吃奶而犯难。

    “穆二娘，你一介女流，从未冒然进过陌生人的家门，害怕也是人之常情。横竖我闲着也是闲着，便抱着女婴叩门讨奶喝。”

    谢玉衡娴熟地横抱着女婴，腾出左手来拉兽环。

    开门的人五大三粗，“你谁啊？干什么的？”

    “请问贵宅有刚为人母乳汁丰裕的娘子么？”

    “没有！快滚吧！”讲完，宅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敲第一户人家的门，就吃了闭门羹，穆与棠心知这事不简单，但为了让女婴喝到奶，也只能硬着头皮一家一家地敲下去，偌大的长安城，总有几位善心有奶的好娘子！

    “穆二娘，幸好敲门的不是你，不然他那唾沫星子，全喷你脸上了。”谢玉衡笑着答话，低头看睡得安详但脸色发紫的女婴，便让穆与棠牵马，跟着去敲下一家的门。

    “谁啊？”应声开门的是一位妇人。

    正巧，宅子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谢玉衡和穆与棠互看一眼——找对了人！

    妇人问：“你们敲门，所为何事？”

    穆与棠满脸笑意，答道：“娘子，我在路上捡了一个被弃的女婴，饿晕过去了。适才听闻房里传出啼哭声，想必贵宅有添丁之喜，恭喜恭喜！如若喂奶的娘子，能给女婴喂点儿奶，真是感激不尽。”

    非亲非故的，人家不一定愿意给喂奶。

    为了不被拒绝，穆与棠飞快地递出一锭银子，“一点银子，不成敬意，给喂奶娘子买些下奶的东西吃，还请笑纳。”

    “小娘子，我家媳妇奶多得很，二郎这会儿哭，就是奶太多吃不赢才哭的。正好你们把女婴抱进去，让我媳妇一道喂。”妇人接了银子，笑着给两人带路。

    谢玉衡身为男子，不好进女人卧房，便在外头等着。

    穆与棠抱着女婴进去，只见白白壮壮的二郎脸上全是奶渍，妇人忙绞了帕子去擦掉。

    看来，奶多的话，真不假。

    穆与棠说了几句好话，便把女婴递到人家怀里，转身也出了房。

    “穆二娘，你也出来了。”

    “谢典军，人家喂奶是好意，我总不能盯着看。”

    谢玉衡浅浅地笑了两声，“穆二娘，这个女婴你准备自己带？”

    “谢典军，那你太抬举我了。”一没奶，二不会照顾婴儿，三要开穆氏酒肆，即便想养女婴，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穆二娘，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等女婴病好了，不若我亲自把关，给她挑选一个好家庭送去。不瞒你说，长安城好些大户生的全是儿子，对女儿稀罕得紧。”

    这本就不是穆与棠生的，眼下的情形也不允许她亲自抚养，但她又担心收养的人会嫌弃她，便把丑话说在前头，“谢典军，她天生六指，可别没养两天，又送回来。如是那样，我宁愿请个奶妈专门照顾她。”

    天生六指，民间传言会一生坎坷，穷困潦倒，确实为人所不喜。谢玉衡也知此事要慎重，便道：“穆二娘，我会把她天生六指的事说在前头，愿意养就养，不愿意就算了。实在不行，就像你说的，出点钱请个奶妈照顾她。”

    “罢了，谢典军，你也甭四处问人了！这孩子跟我有缘，便不把她送人了。我待会儿就去找奶妈，干娘买的宅子大，多个奶妈也住得下。”

    “穆二娘，那你管女婴的事，我去帮你找奶妈。”

    “那就有劳谢典军了。”

    穆与棠再等了一阵子，妇人抱着女婴出来了，“小娘子，适才我媳妇给她喂奶的时候，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我解开襁褓一看，当真是拉了！我给她换了尿布，你也要记得勤换。”

    换尿布！

    穆与棠不会换尿布，还发现一个棘手的问题——没准备尿布！

    她急忙问：“娘子，尿布一般在西市什么地方买？”

    “小娘子，这你就想岔了。尿布不用专门去外面买，旧的衣裳或床单，只要料子舒服，摸起来不扎手，便可撕成一片一片的。”

    穆与棠一再道谢，抱着女婴回了药房，喂了小半碗药，女婴呕出了一半，竟醒转了过来。她眉毛寡淡，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双眼睛乌亮亮的，虽不能转动头四处看，但双眼滴溜溜地转，也不知在看什么；她的脸色渐渐褪去了姿色，开始泛红，嘴巴也湿润了。

    “小乖乖，你我有缘，以后就叫你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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