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原来二女儿没死！[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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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这么些年，午夜梦回时，穆仲达屡屡做噩梦，梦到温柔善良的符氏满脸是血，被房梁压扁，血肉模糊，要他施救……

    穆仲达越想越头疼，索性双手抡拳，不断地捶打脑袋，不想胡思乱想。

    康氏一看穆仲达这副模样，便知他动了慈悲心肠，试图挽救穆与棠于水火之中。既然如此，便成全他想当个好爹的心愿！

    “郎君，事已至此，从前的事都过去了，幸而二娘活得好好的。依我看，如今她已有十七八岁，咱们得做两手准备。”

    穆仲达愕然抬头，“哪两手准备？”

    “郎君，长安城的小娘子们，十五及笄便开始议亲，到了十七岁还没嫁人，官媒便要出手保媒了。如若我没记错，阿棠今年十七岁整，兴许已顺顺利利地嫁了人，甚至连孩子都生了。”

    穆仲达回想起那个单薄高挑的身影，显然是不曾生育过的，便道：“她嫁没嫁人不好说，但应该还没生过孩子。”

    “且不说生孩子的事，即便是她嫁了人，婚姻大事，她自作主张，也不知会咱们一声，可见是不认你我当爹娘，咱们自然不要管她，或是等她上门来求的时候，再帮忙。”

    没有娘家做靠山的胡姬，哪怕嫁入高门大户当妾侍，日子也不会好过。穆仲达再对她不闻不问的，似乎不太好。

    康氏见穆仲达听得认真，一鼓作气往下讲：“另一手准备，便是她还未出阁，咱们好好给她谋划一桩婚事。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她接回家来，不怕她不向我们低头。”

    “那我这就派人去打听她这些年的去向，你也让下人把阿瑾原先的闺阁腾出来，重新布置一番，留给阿棠住。”

    阿瑾，也就是康氏亲生的女儿穆与瑾，作为穆氏嫡长女，独住绿满轩。她出阁已有四年，每年逢年过节都要回来长住一段时间。还有个把月就要过年，少不得又要来送节，小住一段时日。

    假若亲生大女儿回娘家发现没地方住，能不怨康氏这个亲娘么？绝不能便宜了死鬼生的庶女！

    康氏略略斟酌，答道：“郎君，阿瑾以前住的绿满轩，夏热冬冷，遇着狂风暴雨的时候，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哪怕修修补补，兴许还有漏的地方，阿棠住着不舒心，恐怕还会埋怨我们不尽心。倒不如让她跟阿雯同住韶华苑，两姐妹只相差两岁，加上符姨娘生前和彭姨娘交好，想来彭姨娘也会多多照应。”

    穆达仲被这三言两语给说通了，便照着康氏的意思办。

    他即刻命人去打听穆与棠的消息，忐忑了一夜，终于次日午饭时分，盼来了下人回话。

    下人禀告道：“主人，您要我打听的事，已经打听清楚了。”

    “那你先去书房等着。”穆仲达使了个眼色。

    康氏一听便知是穆与棠的事有眉目了，何不正大光明地听？她放下筷子，抓着穆仲达的衣袖，“郎君，你我夫妻是一体的，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难道你又看上哪位小娘子，怕我不肯讨来给你做妾？”

    “夫人，没有那回事，事关阿棠！”

    “我是阿棠的嫡母，她亲娘死了，我对她的事一无所知，就是想照顾她也无从下手啊。”

    穆仲达一听极有道理，便命下人将所查的事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据小人细查，十二年前的四月初一，房子塌了，只压住了符姨娘，穆二娘被桌子挡住了一劫，后被一个小郎君所救，送去昭德观寄养。”

    康氏快嘴问：“昭德观？那不是大长公主修道的地方么？”

    “十二年前，大长公主还没去昭德观修道，那是后几年的事。”下人回道。

    穆仲达催问：“后来呢？”

    “穆二娘在昭德观过了两年，不知怎么进宫了，从司酝房的小宫女做起，前两年升到了正六品司酝。今年九月十八，她奉太后之命去昭德观修道，替大长公主办了不少事，深得大长公主赏识。”

    大长公主！

    区区一个庶女，竟去得了内廷，还得了大长公主赏识！

    康氏用嘲讽的语气道：“原来她攀上了大长公主这根高枝，怪不得压根就没想过找家里帮忙呢！”

    大长公主有权有势，但名声不好，穆仲达不乐意让女儿跟着那种人厮混，便问：“那阿棠怎么下山了？我没见她穿道袍呢！”

    “主人，冬月初十瑞亲王大婚，大长公主带着穆二娘还有其他道姑一起下山送礼。次日大长公主发病，大概是怕死想积些福报延年益寿，便大发善心，让昭德观的道姑们自行选择是继续修道还是还俗。穆二娘交了度牒，已还俗了，眼下在敦义坊住。”

    “敦义坊……”穆仲达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郎君，阿棠还俗了，在外头另住，吃穿住行哪样不要钱？你我且坐等她上门来求帮忙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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