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不许说自己没本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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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里，穆与棠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而直接效仿，便是死路一条！“殿下，您又说笑了。”

    “穆二娘，我没开玩笑！”

    这下子，穆与棠彻底慌了！

    显然，大长公主在外听了墙角，也早已猜出她要送龙涎香的对象是瑞亲王，才会那般说话。假若大长公主怂恿她，去瑞亲王和即将进门的瑞亲王妃中间插一脚，不去要被打死，去了也没好下场，弄得个里外不是人，还有性命之忧！

    “制点龙涎香而已，瞧把你们师徒难成什么样！香房里便有现成的龙涎香料，因我不爱闻那个味儿，一直没让东陵做成龙涎香。既是你想制成龙涎香，那便取去。”

    龙涎香料价格昂贵，大长公主竟好心到直接让穆与棠用的地步？

    “不过，龙涎香过于名贵，一来不许糟蹋香料，二来制成后须得你亲自送去。”

    果然，甜头与陷阱并存！

    奇怪的是，大长公主的要求，与瑞亲王李宥提的，如出一辙！都是要求穆与棠亲自去送贺礼，摆明是想看看那日她有多失态？

    诚然，亲眼目睹心上人另娶她人，定会心如刀割；可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娶妻，她去送礼，名正言顺，没什么好后怕的。

    “东陵，寻常龙涎香好闻是好闻，只是少了些清新的香味。这一回，你想办法添些别的香料进去，让人一闻就分外独特又不失龙涎香本来的香味。”

    东陵颔头答应了。

    大长公主喝了一碗茶，再道：“穆二娘，你可知我为何让东陵重整香方？”

    “臣愚钝，不知殿下其中深意，请殿下指教。”穆与棠竖耳静听。

    大长公主轻笑一声，直白地答道：“为的是让你的意中人用此龙涎香时，能想到是你制成的，也是你亲手送的，时时刻刻念着你的好，想着你的美；也为了让别的女人，晓得他中意你。”

    这……这不是让穆与棠引火烧身么？

    她颤颤巍巍地答道：“殿下，臣不想搅进人家的家务事，横竖龙涎香料未动，没费什么，便不送了。”

    “你说不送就不送？送，必须送！”

    此时此刻，穆与棠恨不得一张拍晕自己——为何要突发奇想送龙涎香？为何要在上房直接问师傅要不要交？怎么就忘了隔墙有耳呢？

    “穆二娘，你晓得我最不喜欢你哪一点么？就是不爱争。说好听点，叫与人为善，懂得藏拙；说难听点，就是懦弱，怕争不赢，而不去争！”

    争？

    穆与棠还真不是爱争爱抢爱出头的性子！

    内廷十年，她学会的东西，除了酿酒品酒的本事，便是敛去锋芒，踏实做事。

    大长公主忽地疾步走到穆与棠面前，双手揪着她的衣领，愤愤不满道：“穆二娘，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没有半点想出头的心思呢？我可不愿看你在我手下逆来顺受，你要是有本事，就学内廷那些妃子，想尽办法出头！”

    “臣……臣没本事。”

    不知为何，穆与棠生出一种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之感，满心羞愧。

    “不许说自己没本事！”

    大长公主亲手扇了穆与棠一个耳光，小指上戴的金丝护甲划破了她的脸，登时便出现一条一指长的血痕。

    穆与棠脸上火辣辣的疼，被划破的那一条痕也很痛，可她不敢避开，咬唇道：“殿下教训得是。”

    “你啊！”大长公主烦闷地松了手，“穆二娘，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见你这张脸，心情总是很复杂？我希望你能英姿飒爽，在别人面前说要世上最好的小郎君才配得上；我也希望你能利用美貌，做些大杀四方的事，而不是像任何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娘子，对一切都忍气吞声。你为什么不凭着美貌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还有，难道你真的对自己石破天惊的美貌浑然无知？”

    “臣知道。”

    穆与棠每日要对镜梳妆，也从洗脸的铜盆里看过自己相貌的倒影，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只是，大晏王朝以出身高贵的长安贵女为尊，西域来的胡姬，要么卖身做妾，要么在酒肆跳胡旋舞，都是被男人戏弄，地位低微。她从进入内廷就想刻意弱化自己胡姬的身份，日日藏拙，早已形成习惯。

    “算了，我对你们师徒不满由来已久，其实你们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昭德观就像一个无形的笼子，快要把我逼疯了！”

    大长公主过得不开心，东陵和穆与棠这对师徒，还有底下干活的女冠们都得遭殃！

    “殿下，那您为何不还俗？”穆与棠斗胆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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