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你回来[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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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难舍。

    此夜，无梦。

    因着身份之故，聂家并未公开聂夭夭即将离京一事，加之聂鹏对聂夭夭向来严苛，梵氏拼尽全力，也只勉强从聂鹏那里争取到四名护卫与聂夭夭同行，一早，聂夭夭一行便悄无声息离开了尚晶城。

    赶路第五日，聂夭夭病情突然加重，几个护卫不得已，只能临时改变路线，由官道进入山路，到距离最近的村子稍作休养，待病情好转再重新上路。

    “咳……唔……”

    马车中，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四名护卫面面相觑许久，到底是没能狠的下心来，唯一一个女护卫在同伴们的默许之下，进了车厢，一见聂夭夭那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小模样，下意识皱了皱眉。

    “小姐，当真不折回镇子上么？肖家村难有什么好大夫，怕是没有办法容您好好休养……”

    闻言，本已意识模糊的聂夭夭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静静凝望了眼前之人许久，方才自嘲轻笑：“无妨，就连……尚晶城的大夫都对我的怪病束手无策，反正都是等死，对我而言……不管是去村里还是镇上，都一样。”

    没想到聂夭夭能把这种话讲的如此直白，女护卫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宽慰道：“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只要到了茯苓山，您的病一定会好的。”

    “是吗？”聂夭夭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罢了，怎样都好，比起这个，我好像还没问过，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属下东月，外面赶车的是东临，留胡子的是东风，个子最小的是东义。”

    聂夭夭默默将这几个人名在心中对号入座了一番，再看眼前之人虽然样貌普通，但一身清冷，倒是不会令人不喜，于是便多问了一句：“你们是父亲的亲信？”

    东月摇头：“属下几人只是两年前被聂大人雇佣的暗卫，听命行事而已，算不得亲信。”

    “哦？那你们此番护送，父亲是不是也有额外的命令？”聂夭夭说着，缓缓起身，靠坐在车厢上，目光随意的透过飘动的车帘看向车外，不知在想什么。

    未曾料到聂夭夭会有此问，东月的神情顿时一僵。

    聂夭夭也没想从东月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东月沉默她也不在意，只自顾自的继续道：“你们既是暗卫，就该明白，纵使我只有八岁，却仍是当今主上亲封的郡主，不管父亲对我如何，今上对我这个小郡主却十分喜爱，这两者孰重孰轻，你们心中自有掂量。”

    “属下……不知小……郡主是何意？”不知何时，东月额上已冒出冷汗。

    聂夭夭回头，对她轻轻一笑：“很简单，你们有没有兴趣换个雇主？”

    “郡主是想……收买我们？”

    “对。”聂夭夭实话实说。

    “不知郡主有何倚仗让我们为您效力？只因您是郡主？”

    平心而论，东月从心底里觉得，跟着一个八岁的小毛丫头，实在是有些埋没了自己和三位兄长的才能，毕竟聂夭夭的郡主头衔不过是个虚名，说着好听罢了，能有什么出息？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重病在身，能不能活着回去尚晶城都是个问题，又有什么资格让他们判主？

    聂夭夭已经没了八岁时的单纯，自然听得出东月语气之中的轻视，她也不气，只抬手轻轻一指，唇角笑弧绽放开来，是一抹与年龄不符的美艳。

    然而，此时的东月，脸色却是巨变，只见她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两枚飞针，悬浮半空之中，不偏不倚的正对她的双眼，仅毫厘之差。

    聂夭夭抬手一挥，那两枚飞针便又被她收入袖中，东月愣怔回神，就见本该行动艰难的聂夭夭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朝她走来，而她脸上病气已然不见。

    “现在，我可是有资格让你们认我为主了？”聂夭夭在东月面前停住，与她清冽的语气相反，一脸的天真无邪。

    一瞬间，东月心中闪过无数思绪，再不敢对眼前之人有半点轻视，只是又问：“为何是我们？”

    “没有为什么，仅是凑巧父亲将你们几个分给我，而我又凑巧不讨厌你们几个罢了。”

    聂夭夭也是没有办法，这四人是父亲派来监视她行动的，若非如此，很多事情都会很难做，万一她中途折返的消息传回尚晶城，怕会打草惊蛇，为了母亲的安危，她担不起暴露的风险。

    东月再次陷入沉默，似是还在纠结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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