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背后（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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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来吧。”端木令羽侧了侧脖子，拿起那把精致的剔骨刀，缓步走向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赫连邬，“你是想先剔你的膝盖骨还是手肘骨？”

    昏暗的牢房中，端木令羽的身量极高，跳跃的烛光被他宽厚的身影遮挡，脸上挂着邪佞冷厉的笑意，缓缓走来的模样像极了地狱而来的修罗，不欲在收割人命，而乐于以人性为诱，看着世人兜兜转转在人间。

    “大都督……”

    “嗯？”端木令羽难得有耐心地看着赫连邬，浅笑道，“有什么话想对本都督说吗？”

    赫连邬一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沉默有时候是金，有时候却也是收割人命的利刃。

    端木令羽等了片刻也没等到赫连邬开口，原本的好心情终于染上了一丝不耐烦，剔骨刀在他修长的指间轻轻转了两圈，然后稳稳地停住，直直地扎进了赫连邬的膝盖处。

    惨叫声顿起，响彻这一处牢房，混着血和泪，骨肉与剔骨刀轻轻碰撞、撕扯着，剧烈的疼痛混着火烧般的灼痛感。

    炼狱的剔骨刀从来就不是简单的剔骨刀。

    赫连邬的膝盖处被剔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鲜血顺着腿一路滴落在他身下的木板上，一滴接一滴，给原本就凝结着血的暗红木板上又添加湿润的血腥。

    “大都督……”赫连邬疼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含糊地喊一声端木令羽，紧紧咬着牙关，还是撑着那口气，死活咬定再无旁的事，“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赫连邬既然能从万俟星野的手里熬下来，就必然是存了死志不愿意透露出背后之人的。哪怕他知道落在端木令羽手里绝不会像万俟星野那样好对付，他也还是想坚持坚持。

    “是吗？”端木令羽阴鸷一笑，语气依旧缓和，“放心，本都督会让你求着说出来的。”

    话音刚落，剔骨刀又重重地落在了赫连邬另外一只膝盖上。

    还是一样的惨叫，还是一样血淋淋的窟窿。赫连邬的额头上已经开始逼出冷汗来了，一双眼睛眦目欲裂，双腿上布满了鲜血。

    “我知道……我知道……”赫连邬疼得大喘息，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半睁着眼睛看着端木令羽，“我知道，我落在了大都督手里，我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了，这应该也是皇上的意思吧？”

    “没错。”端木令羽点点，以眼下的证据来看，赫连邬的罪行已经是死不足惜了，嘉文帝不可能让他活着。

    赫连邬爽快地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不论如何都是一个死，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死当然不可怕。”端木令羽放下了手里染血的剔骨刀，重新在清水里洗了洗手，“但是，本都督怎么可能让你轻易死去。”

    “呵……”赫连邬冷笑了一声，“大都督还有什么手段就都使出来吧，也让下官知道知道这炼狱中骇人听闻的刑罚都狠到了什么程度？”

    “如你所愿。”又是一把闪着寒光的软刀从盘子中拿了出来，隐隐照映着跳跃的烛光和端木令羽眼底难以掩饰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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