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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说的话，医院里流传的那个半年前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一只死猴子的事情，死的竟然不是猴子，而是东城精神病院钱院长。

    “这是怎么回事？”常玉龙问道。

    陈芳院长叹了口气，然后坐了下来，十分的随意，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不过到了这种时候，她也的确已经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形象了，否则也不会以现在这种状态跑出来。

    陈芳院长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应该需要从我刚刚进入东城精神病院的时候说起，您也知道，我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回来以后就直接进入了东城精神病院，我原本想着这个地方虽然不大，虽然这个城市不是一线城市，但生活压力应该会小上很多……您应该明白，我们这些人因为整天和精神患有疾病的人接触，心理的压力会相当大，所以我才会选择进入到这个医院里，但是却没有想到……”

    说到这里，陈芳院长的声音低了下来，到最后完全听不到了。

    她已经说不下去了，每当回想起这件事，她都觉得像是把自己的伤口重新扒开，然后把血淋淋的真相去给别人看，那种痛苦其他人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于她而言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痛入骨髓，痛入灵魂。

    常玉龙并没有打断陈芳院长，从陈芳院长的表现来看，那一定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要把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告诉别人，这本身就是一件需要十分巨大的勇气的事情。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撕开自己的伤口，然后把那种血淋淋的真相去展现给别人看的。

    就像是常玉龙自己一样。

    他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眼睛再次落在了墓碑上的照片上面。

    其实这一年多的时间来，他也从来不敢和别人提起安冉，也不敢听别人提到安冉，每次只要一听到安冉的名字，他就会想起那天的画面，染红的素白的婚纱，安冉躺在他的怀里，眼睛里有泪流出，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说道：“玉龙，对不起……我恐怕没有办法和你度过余生了……你要好好……好好的……”

    常玉龙知道，她不想让他担心，不想让他痛苦，让他难过，但是常玉龙怎么能做到呢？他是那么的爱她，没有了她以后，生命就像是被一片灰暗笼罩，根本看不到一点色彩，看不到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想到这些，常玉龙的心脏又是一阵刺痛。

    就像是心脏上的一道伤口被这些回忆撕开了一样，明明没有任何鲜血流出，但是那种刺痛的感觉却是清晰而真切的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面，不像是火山爆发或者是海浪滔天一样的强烈，就像是涓涓细流一样，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威力，但是却要比那种强烈来的更让人痛苦。

    墓园里又再次变得安静下来，两个痛苦的人默默坐在一起，都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痛苦，都没有开口去打破沉默，巨大的悲伤在两人中间蔓延着，周围的风似乎都沾染上了这种痛苦和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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