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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过一场大雨之后，天色黑的异常，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苍穹，一点零星的光点都没有。

    沙曼市，莲花路一带。

    来到繁华的市区边缘，跨过那条像是分界线一样的莲花路，便走进了沙曼市最大的贫民窟。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气，坑坑洼洼的大地上积满了污水，里面不仅仅是雨水，还有旁边垃圾堆里流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发酵流出的臭水，那些高低错落的残破平房就在这些垃圾后面，沉默在漆黑的夜空之下，永远也看不到阳光，也看不到希望。

    常玉龙和李明在莲花路的边缘停好车之后，从车上下来向着孙启华的家里走去。

    两人走的很慢也很轻，但还是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一个水坑，踩一脚脏兮兮的污水，引起的动静将在垃圾堆里睡着的流浪猫惊起，猛地窜出，然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钻进了黑漆漆的夜色当中。

    原本这漆黑的夜晚就已经让人的心里多少有些恐惧，这一声尖锐的猫叫更是将这种恐惧加深了几分，常玉龙和李明两人都吓了一跳，差点从腰间把枪掏出来。

    当看到只是一只猫后，李明心里松了口气，甩了甩脚上的污水，抱怨道：“早知道就不跟着你这混蛋过来了，我待在办公室里有咖啡喝有电脑玩，干嘛要跟着你来遭这份罪！”

    常玉龙头也没抬地淡淡说道：“我之前不是就说过不让你跟着吗？”

    说着话的时候，常玉龙停了下来，站在了一个还拉着警戒线的破落平房前，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像是洞口的一样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警戒线，推开门走了进去。

    “喂，老常，我说你这家伙……”李明不满常玉龙的话，想要反驳些什么，但刚说到一半的时候，见已经到了孙启华的家，常玉龙也已经走了进去，知道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索性把后面的话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跟在常玉龙的身后走了进去。

    在莲花路这一带的贫民区里的房子都很破败，孙启华这个在部队待了十几年的人的家里就更加破败了，屋顶上破着一个大洞，边缘处的水泥沙灰已经变的酥软，随便一点声音都会扑簌簌往下沙灰。透过大洞可以看到在屋顶上面堆着一层厚厚的泥土，上面已经长满了那种叶片尖尖的不知名的多肉植物，夜色的凉意从这个洞口里灌进来，让这个凄凉的地方更多了几分孤独。

    只有十几平米左右的房子里放着老旧的沙发和桌椅板凳，除了床上稍微干净一些，其他的地方全部都堆满了灰尘，尘土中长出来野草，野草中趴过小小的虫子，虫子们努力又谦卑地活着，像极了在这片贫民窟里生活的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庞大的群体，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微和渺小的群体。

    孙启华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常玉龙没有办法想象，这样的地方要怎么样去让一个人生活。他更没有办法想象，孙启华在每一个夜晚究竟是怎么样入睡的，或许对于孙启华而言，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在每天夜里透过屋顶那个破出来的洞口看到天空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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