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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玉龙急走两步追上了小安，一把拉住了小安的胳膊，叫道：“小安，你姐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突然一白，一沓文件砸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散落在了自己的脚下。

    小安盯着常玉龙，冷冷说道：“常玉龙，你没有资格叫我小安，你更没有资格提我姐姐。”她冷笑了一声，“你想要我原谅你，可以啊，只要你死了，我自然就原谅你了。”

    “小安，你过分了！”李明走过来，皱着眉低声喝道。

    小安淡淡瞥了李明一眼，不屑地笑了一声，“李明，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下午叫我去给他送材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绝对不可能原谅他的，要想我原谅他也可以，刚才我已经说过要求了，只要他死了，我自然就原谅他了。”

    “我不能死。”常玉龙低声说道：“最起码，我现在不能死，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安打断，小安嘲讽地看了常玉龙一眼，冷冷说道：“呵呵，懦夫……你在别人的眼里或许是英勇无比的刑警队队长，但你在我的眼里永远都是懦夫，都是当初眼睁睁看着我姐姐死在你面前的懦夫！”

    说到最后，小安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将常玉龙烧成灰烬，说完以后，她便转身离开了，地上散落的材料她也没有捡起来。

    常玉龙呆呆站在原地，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就是那样脑袋半低着，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颓废，还有一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落寞和痛苦。

    那些薄薄的文件砸在脸上远没有子弹嵌入肉里疼，但常玉龙却觉得那薄薄的纸张砸在自己脸上的痛苦却远远超过了子弹打在身上的痛苦，那种痛苦直接作用在他的心脏上，并且还不断向着深处侵蚀着，让他感觉像是那里有一把钝刀，每时每刻都会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向下刺入一分。

    李明过来拍了拍常玉龙的背，低声说道：“你也不要怪小安，给她一些时间，她迟早会从冉冉去世的事情里走出来，到时候她距离原谅你也就不远了。”

    常玉龙摇了摇头，苦笑了几声，说道：“我从来没有奢求过她原谅我，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有原谅过我自己，我每天晚上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那颗子弹打中的人是我该多好……”

    常玉龙说道：“我刚才只是想告诉小安，以后多去看看她姐姐……毕竟以后我可能都不会有机会去了。”常玉龙用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哪怕是近在咫尺的李明都没能听见。

    李明皱了皱眉，问道：“什么？”

    常玉龙摇摇头跳过了这个话题，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李明说道：“没什么，不说这个话题了，继续说说刘建国的案子，关于这个案子我刚才将所有的线索都对了一遍，虽然所有的线索看上去都十分合理，但这其中却缺少了许多最重要的环节……”说到这里，常玉龙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是丰田的办公室大门，说道：“只是刚才我没能将结案报告要回来，希望石局还没有把结案报告提交上去，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一份材料就拍在了自己的怀里，“给你！”

    常玉龙低头一看，正是刘建国的案子的结案报告。

    李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常玉龙的耳边，“回办公室里去分析吧，在石局办公室前分析，你也不怕石局等会儿从办公室里出来踢你小子屁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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