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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怕的野兽冲出来将他吞噬。

    敲门声还在继续，一个女声从门外传进来，“石局，出事了……”

    石丰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半晌后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坐正了身体，整了整衣领，说道：“进来吧，出什么事了？”

    门被人推开，小安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直接走到了石丰田的身边，将笔记本电脑放在石丰田面前的桌子上，指了指上面的页面后将屏幕转向了石丰田，“石局，您看，不知道消息是谁泄露的，这件事现在已经在网络上传播开了。”

    ……

    李明接到了石丰田的电话后，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没有先回局里去。

    他已经找了许多地方，但就在石丰田挂了电话以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他还没有去过。

    所以他丝毫不敢犹豫，直接调转了车头，冒着大雨驱车向着那个地方赶去。

    两边的路灯渐渐变得稀少，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了，周围彻底陷入了黑暗的时候，李明也终于驱车来到了近郊。

    靠着车灯打出的光亮，李明看到了停在墓园外的车，心里憋了一晚上的气终于松了下来。

    “我他妈早该想到你跑到这儿来了。”

    李明恨恨地骂了一句，把车停好，从车上走下来，向墓园里走去。

    他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叫做“安冉”的女人的墓前，看到了靠在墓碑上的常玉龙。

    这个当年在学校里意气风发的男人，毕业以后一帆风顺的让人嫉妒的发疯的男人，此时却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颓废地靠在湿漉漉的墓碑上，身上那身单薄的衣服沾满了泥水，长长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上面正有雨水向下滴着，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拾荒者。

    李明不敢相信，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就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常玉龙！”

    李明和常玉龙认识这么多年来，叫常玉龙全名的次数少之又少，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每一次都是他十分严肃地要跟常玉龙说一件事的时候。

    这一次，他又一次叫了常玉龙的全名，他不能看着常玉龙一直这样下去。

    常玉龙听到了李明的声音，缓缓抬了抬头，看了李明一眼，随后又低了下去，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对于李明的声音只能做出一些简单的反应，却无法做出更多更复杂的回应了。

    看到常玉龙这个样子，李明的眼睛有些发红，瞳孔周围迅速蔓延上了血丝。

    他一把抓过了常玉龙的头发，将常玉龙的脑袋抵着面前的墓碑，抵着墓碑上那张面容姣好的照片，吼道：“常玉龙，你给老子瞪大眼睛看看，你真的爱冉冉吗？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应该明白她绝对不希望你变成这样，她爱的不是一个废物的常玉龙，她爱的是那个意气风发对任何事情都抱着莫大的信心的常玉龙……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命案吗？不就是死了两个人吗？你当了这么多年警察，难道看到的死人还少吗？”

    “常玉龙！”

    李明的大吼声盖过了哗哗的雨声，“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常玉龙吗？你还是冉冉爱着的那个常玉龙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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